皇上昏迷了多久,江与彬就在外面跪了多久。
曹琴默叫人进去看着皇上,自己走到殿外,门口站着进忠,瞥了一眼她,又笑着说:
“娘娘好计谋啊,奴才是没想到这样算计上江太医。”
“娴妃身边亲近的也就那几个人,她自恃清高人缘不好,偏偏最亲近的还是两个男人,这很难不让人怀疑。”
曹琴默看了一眼跪在那的江与彬,
“要不是留着他这条命还有用,本宫早就砍了他。医术呢算不上最好,是个半吊子。也就是本宫抬举他,不然他就死俺在太医院摸一辈子都上不了位。”
“是是是,娘娘总有道理。”
进忠笑眯眯地应承着,
“娘娘,有件事,奴才得告知于您。”
“说吧。”
“大阿哥的侧福晋魏氏的家人,也就是她的母亲和弟弟,来的路上突遇山崩,被砸死了。还请娘娘徐徐告知,请侧福晋节哀。”
“你是怎么知道的?”
“奴才亲耳所听罢了,娘娘不必惊讶。”
“等事情过去了,本宫会和大阿哥说一声。”
“谢娘娘。”
曹琴默说完,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什么,她沉默了一会,看向江与彬,又看了一眼进忠,沉吟片刻,问:
“你……叫太医了吗?”
“……娘娘恕罪,刚刚太开心,给忘了……”
一个丝毫不被人关心的皇上大汗淋漓地醒来之后,有一瞬间的不真实感。
“皇上体虚乏力,最近情绪不要大起大伏,以免损耗心力。”
“多谢太医,麻烦给皇上开个温补的药方。”
“臣遵旨。”
“海兰啊……”
皇上费力地坐起来,近些日来情绪波动太大,他也知道自己身体出了问题需要好好调养,曹琴默上前扶着他起来,皇上问,
“江与彬在哪?”
“皇上,人已经在外面跪下。皇上您要不再休息休息,龙体要紧呐。”
“不碍事,把人叫进来。”
“进忠公公,你去把人带进来吧。”
“嗻。”
江与彬走了进来,直截了当地跪在了地上磕头:
“参见皇上。”
“朕叫你来,想必你也知道是什么缘故了?”
“微臣明白。”
江与彬不敢抬起头,皇上冷哼了一声:
“难为你帮娴妃隐瞒。朕竟然不知一个贴身宫女就能收买朕的太医?”
“皇上恕罪……是……是……娴妃,一直拿此要挟微臣,微臣实在是惶恐,内子有孕,微臣实在是不敢冒险。”
江与彬跪在地上,冷汗津津,他抱着必死的决心,闷头胡说,
“皇上,无论如何贱内都不知情,还望皇上宽宏大量,放过她。”
“皇上,纵然江与彬协助娴妃有错。”
曹琴默站在皇上身边,嘴角带笑,手里把玩着一串银铃铛,清脆叮铃,江与彬抬起头就看见了那串,
“皇上您看好不好看?可惢心到底是无辜被利用,臣妾让人去问问,若是不知情,看在怀有孩子的份上,就放过她吧。”
“既然愉贵妃都这么说了,江与彬,朕就放过你的妻儿,谢恩吧。”
“臣……谢愉贵妃娘娘。”
江与彬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他又何尝不知道,那个是他托人打的一个银铃铛镯子,是为了他和惢心的孩子打造的。
那样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曹琴默手里可想而知。
他不敢再去赌曹琴默的耐心和善心,自己做的小动作也不知道曹琴默了解了多少,如今那东西在手,他也不敢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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