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未来,我依然抱着最美好最真挚的期待,但我自己也必须承认,我的心、我的信念,已经不像95年大年三十那晚那样坚定了。
义气,是一张美味可口的大饼,每个流子都想啃两口,但区别是,有的流子是浅尝辄止,有的流子是深陷其中,无可自拔,还有极少一小撮流子是义气大饼生产商,他们不吃饼,只画饼。
我无法自我定义自己吃不吃饼,但我想,这些年的打流经历,也教会了我足够多的东西,让我学会了成长。
比如江波,没有二饼的身在曹营心在汉,江波未必会是如今的下场。
比如陆峰,我绝对不相信,峰哥的死,是意外,他一定是被自己人出卖的,而这个出卖的人是谁呢?
我依然坚信是鸡婆!
……
而今,我们团伙内的元老加骨干,总数加起来,有接近二十个。
这么大的团伙,要想有规矩,有秩序,要想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相对的公平是必须的,此外,也考验老大的领导智慧。
飞机,作为我们团伙中的骨干,跟我们的时间也挺长了,他出狱后,需要给他安排一些事儿,给予他这两年坐牢的补偿。
如果没有任何表示的话,飞机开枪打残了和尚,进去后,也讲义气没在里面乱说话,也算是劳苦功高,出来后,毛都没捞到一根?那还混个鸡巴!
但飞机该怎么安排呢?
飞机资历倒是足够了,但从功劳的角度来说,说句有点刻薄的话,飞机没什么功劳。
当年,他抢枪打残和尚,属于意外,在五虎网吧与和尚起争执,更是因为飞机脾气暴躁,正因为他的暴躁冲动的脾气,才造成了后来几乎无可挽回的局面。
然而,这话说出去太刻薄寡情,作为老大,私下可以批评教育,公开场合必须表扬,否则,
作为团伙一把手,我有绝对的人事调配权,但飞机是刘彦明抬起来的人,有关飞机的安排,我应该先征询刘彦明的意见。
大约是给飞机安排接风宴后的第二天,我把刘彦明叫到聚义堂茶话室,闲聊似的说:“彦明,看你最近忙的,就差能有个分身术了,呵呵。”
“忙点好啊,生意上了正轨,生活也有了盼头,能走到今天,不容易啊!”
“是挺不容易的,想当年,我们在雁州长湖乡菜市场里躲灾那会,那馊肥肉榨油的味道,真的让人记忆犹新,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反胃。”
刘彦明眼神里也流露出回忆之色,神色间,不无唏嘘地说:“娘卖拐,老四你可别提了,那个卖猪肉的老头,我无数次想把他拖出来打一顿,真的!他娘的太缺德了,好多天没卖完的猪肉还接着卖,卖不完的肥肉就榨成油,继续拿到菜市场卖!”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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