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小宝说话,李和平笑了笑:“到了江东,宝哥的地头,妹崽能少吗?十多岁的有,六十岁的也有。”
“出来卖的,莫得意思,良家的有没?三十来岁这种,懂的都懂,不装,最好是带着姐姐妹妹一起来的..”
“越说越离谱了。”
……
柱子去了洗手间,再也没回来,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王涛从洗手间回来后,小宝也没继续当和事佬,这件事儿在无可调和但大伙心照不宣的平静中过去。
晚饭后,在李和平的安排下,打牌的去宾馆开房间玩牌,喝酒的去酒吧喝酒,像侯疤子那样,对两性研究有着孜孜不倦追求的流子,李和平也为他们开辟了独属空间。
王涛和江波都回去了,李和平也不挽留,这两个人,聚在一块没打起来已经是给李和平面子了,留着他们一块打牌,那也是一种折磨。
彪哥拉着我打牌,我不好拂他好意,想坐下来陪彪哥和几个江东的大哥玩一会,但宋哲给了递眼色,让我回去,于是,象征性的陪着彪哥搓了两把麻将后,江波和二饼离开后不到半个小时,我们也搭车回了江陵。
……
回到江陵,已经晚上快十二点了。
我们三人没去聚义堂,由付彪开车,车子径直开到聚义堂的后门,然后在一个幽暗的胡同口停下。
宋哲开了点窗户,把烟头弹出去,关上窗,然后微微转过身看着付彪,黑暗中,他的眼睛像是夜空中闪烁的星星,有着奇异的魔力,他问付彪:
“彪哥,敢不敢杀人?”
付彪浑身一震,沉默着,大口大口的抽烟,我坐在后面,看不见付彪的表情,但能看见他夹着烟的手指在小幅度的颤抖着。
摆队形、摆场面是一回事,砍人是一回事,杀人是另一回事。
砸王涛客运站,当天喊去的流子有上百个,时候,我给他们每人散了一包精白沙,加二十块钱红包,仅此而已。
95年年初,在龙回刘八斤亲戚家附近蹲独狼时,峰哥找了八个人,邱辉、龙波、亮仔...这些人无一不是团伙超哥或者屈泰丰的兄弟,无一不是团伙的核心骨干,事后,他们这一趟分的跑腿费没一个低于三千的。
95年下半年,雪岩镇杀狼头、矮爷,只有峰哥与我、小卫、鸡婆四个人,事后,我们没拿到一毛钱的直接利益,但独狼被撵跑,带给我们的隐形利益难以估量。
如果内地的黑道可以挂牌上市,摆队形的是散户,砍人的是小股东,真正能触及业务核心的,才是董事会。
什么是黑道的核心业务,杀人无疑是。
付彪入伙尚不到半年,正常情况下,稳扎稳打很多年,才能有鸭子大屌这些人的地位,而今,宋哲给了他一个一步登天的机会。
豁出命,摆在眼前的是万丈荣华,却也可能在某一天,站在断头台上,生命被五毛钱一粒的子弹归零。
怎么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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