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看啊,这镇国公府也不过如此,一个贱婢也敢如此嚣张,真是缺乏管教!”
她故意拉长了尾调,冷哼一声,满脸都是不屑。
洪亮的嗓音,再配上那嚣张无比、自信满满的表情,一时间还真令人有一种,她是真的被冤枉了的感觉。
可在她身侧的林玉姜却知道,此事并非为虚。
她能感觉到,孙令仪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嗓音洪亮不过是为了掩饰她的心虚罢了。
她微微攥紧了拳头,眼下就算她出面也改变不了什么,不如明哲保身。
回去之后虽会遭到丈夫和婆母的打罚,但至少在外人面前,还不至于名声扫地。
孙令仪暗地里捅了她好几下,林玉姜都佯装无事发生的样子,没有任何反应,气得孙令仪脸颊生红,衣袖无风自颤。
除了尚书府的人,莲儿还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她气得胸膛剧烈起伏,却因词汇匮乏,说不出任何辩驳的话,只能恨恨指着孙令仪道:“你,你!”
“你,你什么你,拿不出证据来,就给我道歉!跪在地上自扇十个巴掌,再给本小姐把鞋舔干净,本小姐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追究了。”
孙令仪越说越傲慢,见镇国公府的人都一并沉着脸,她更起劲了:“你们这样看着本小姐干什么,难不成镇国公府想帮着一个贱婢仗势欺人了?”
云彦眸色阴沉,腮帮子动了动,额上青筋尽显,几乎就要压制不住体内的怒气。
若非孙令仪是个女子,此刻他定会冲上去用拳头教她做人。
宋娆冷凝着孙令仪,唇角一勾,正欲开口点明,便听寂静的大殿上响起一声讥诮的轻笑。
“呵!”
云舒宁往孙令仪的方向走了几步,而后猛地加快步伐,一把攥住她的手腕道:“孙姑娘说我的丫鬟在撒谎,那你倒是好好解释解释,你既然没有做,为何指尖上会有女儿红的酒香味?”
孙令仪脸上闪过一抹错愕,她飞快地将手抽回捂住,眼珠子飘忽不定,中气不足地道:“自然……自然是因为我喝过酒了。”
云舒宁从始至终都是笑着的,听到她这句话,笑意更甚。
她微微偏头,莹润如玉的面庞在碎金般的日光里划出流丽的弧度:“哦,那孙姑娘是在哪里喝的酒呢?”
嗓音温和动听,叫人从身到心刹那间便都软了。
林玉姜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正准备暗中提醒孙令仪,手刚触及她的膝盖,孙令仪已因那温声软调脱口而出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自然是在席位上喝的了,喏,这桌子上的酒不就是女儿红吗?”
林玉姜伸出去的手一僵,面色白了白。
除她之外,殿内所有人都似有似无地发出一阵嗤笑声。
孙令仪不明所以,目光有些茫然,心跳也错漏了半拍。
难道她说错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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