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彦嗤笑了一声:“今日宴上的一轮酒水,用的都是果酒,哪里来的女儿红?孙小姐竟然连这都辨别不出来,还真是‘率真’,看来孙府的教导是当真‘不错’啊,镇国公府可要向孙府‘多学学’了。”
酒水分次上,是大燕宴会一个不成文的规矩。
第一轮的酒水,用的乃是酒劲小的果酒或是水酒,目的是让与宴众人酒多却不醉,保持清醒的头脑,沟通完事宜。
在这之后,才是第二轮,上的便是酒劲大的女儿红、白酒了,这时候的目的则是为了一醉方休,尽兴而归。
这第三轮,自然就是醒酒了。
事实的真相已然摆在眼前,孙令仪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我就是因为不懂,所以才认错……唔!”
云舒宁的耐心已经被她耗尽,她一把掐住孙令仪的下巴,端起桌上的酒壶便往她嘴里灌去:“既然你不会说话,那我就给你洗洗你的这张脏嘴。”
她逼近孙令仪,贴在她的耳畔低低道:“好心提醒你,这果酒喝多了,也是会死人的。”
在场众人都被云舒宁的这一番举动给惊住了,尤其是云忠和宋娆,但他们眼底的惊诧很快就转换为了赞许和欣赏。
真不愧是他们将门世家的女儿,完美遗传了他们能动手就绝不动口的优良基因啊!
孙令仪被灌进去的酒呛的直咳嗽,浑身止不住的发抖,对死亡本能的恐惧迅速攀爬蔓延至四肢百骸。
若是再这样下去,她觉得自己真的会死,她抓住云舒宁的手:“我……咳咳……我说……我说……”
云舒宁松开她,孙令仪顿时浑身瘫软倒在地上:“我说,我说,这女儿红是我倒进池子里的,我不知道那里面的鱼竟然这么珍贵,我知道错了,我……我赔,不管多少我都赔,你们去找我哥哥就好……”
她狼狈地边咳边喘气,忽的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抓住林玉姜,声嘶力竭地恳求道:“嫂子,我不想在这里待着了,这些人都吃人不吐骨头,我要回去,我想回去,你快点带我回去,快啊!”
林玉姜也受不住四面八方席卷过来耻笑的眼神,她看了云舒宁一眼,起身道:“云小姐,云二公子,令仪不懂事,还请你们不要和她计较,今日造成的所有损失,我孙府都愿意照价赔偿,还要劳烦云二公子列个清单,派人送到孙府,孙府择日便将银子送来。”
她这一番话虽说的坦荡,但心里却如刀割般的在滴血。
若按云彦刚刚所言,这几条锦鲤定然身价不菲,可孙府账房内的银子早就被孙令仪以及孙家母子大手大脚给挥霍光了,如此巨账,怕是又要拿她的嫁妆来填补亏空。
这次,她是无论如何也要守好她的银子,绝不能让他们再掏出去一分钱,否则以孙令仪不长记性屡屡闯下祸事的性子来看,她迟早会和孙家一起玩完。
打定主意,林玉姜又朝云忠和宋娆行了一礼:“令仪受了惊吓,我便带她先行告退了,改日必定登门致歉。”
说完,她伸手将孙令仪从地上搀扶起来。
刚站稳,孙令仪就嫌恶地拂开她的手,掏出帕子仔仔细细地擦了一遍:“假好心,刚刚让你帮我的时候,你怎么一直没反应?现在才来装好人,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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