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胭向王语嫣看去,却见她少有地冷着脸,看上去很是生气的样子。
“按说寡廉鲜耻啊,得是真有些什么猫腻,那才叫寡廉鲜耻。我想着出门呢,不过是想到小姐妹家里头串串门,谈天说地饮茶赏花,好不自在。不像某些人哦,说亲不成反成仇呢!”王语嫣毫不客气地嘲讽回去,说罢还朝她冷哼一声,拉过两人就要走,“既有个煞风景的站在这儿,咱就往别处去吧,没得让咱扫了兴致。”
那姑娘见王语嫣这样干脆利落地下她的脸,也是气得直拧帕子,狠狠地撇开视线冷哼一声,甩着帕子也离开了那里。
三人走得远了些,张清胭才有些好奇地问道:“她是谁呀?怎么没事到你这儿跳脚。”
王语嫣只是出来迎一迎张清胭的,一边领着两人往烧着炭盆的大厅里走,一边同她们二人解释:“不过是个从四品小官的女儿,居然妄想借着我二哥攀上高枝,她也不瞧瞧自己配不配!”
说起这事儿王语嫣就气得要跳脚,张清胭却不太意外她这样的态度。
那个姑娘叫杨梓容,本来王廷院还是正四品时就与她家有些来往,俗话说男低娶女高嫁,杨家那会就有意思与王家结亲,在王语嫣幼时两家便多有来往。
许是交往得多了,杨梓容也生出了要与王家结亲的心思,自小就与王语嫣来往甚密,王语嫣也不觉得怎么,不论兄长与她的亲事成与不成,多个朋友到底多条路,因此父亲近些年来因立功先后两次升迁,她也不曾慢待这个儿时玩伴。
在当时的她看来,杨梓容不过是娇气一些,这也没有什么的,官家千金只要不过分蛮横,娇气一些又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呢,反倒
是更显出官家小姐的金贵罢了,事实上她的嫡二姐出嫁前也是有点娇气的,出嫁前些年就让母亲盯着改了些不合适为人妇的小毛病,眼下不也与姐夫过得好好的。
而让王语嫣觉得无法忍耐杨梓容的娇气,契机是起源于三个月前。
王家有三个女儿两个儿子,王家大小姐王语婧与周芙清、周芙雪姐妹二人相交甚好,也是家中这一辈最大的,之后是王家大少爷,王语嫣的嫡长兄王怀谦,他只比王语婧小一岁,因此也是早早娶妻,虽说膝下还无子嗣,但她的大嫂目前也有了三个月的身孕,再往下是长她三岁的嫡二姐王语婷,之后便是她的嫡二哥王怀文。
王怀文也只比她大一岁,杨梓容却是与她相当的年纪,因此结亲的注意怎么也打不到王怀谦身上,加上王怀文与她性子相近,更常一道玩耍,也常与杨梓容遇上,倒是让杨梓容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
男女七岁不同席,是以王怀文在七岁之后遇见杨梓容也会回避,只杨梓容陷入其中,自觉王怀文与她是一般无二的心思,因着害羞才回避的,这样的念头随着年龄的增长,竟是让她愈发确信自己的想法是对的,甚至于让王语嫣帮忙搭线,去与王怀文询问他的心思。
王怀文本就对杨梓容没那个心思,提到杨梓容的名字时他只有一脸茫然,像结亲这等大事又都是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王怀文自然一口否决了下来,王语嫣只得和缓地回复了杨梓容,不想她却认为王语嫣是不想往日姐妹一朝成为嫂子,顿时与她翻了脸。
“她这邪火可就发得很是莫名其妙了,也就是长辈随口一提的玩笑话,只怕长辈们也不太当真,若是儿
女间有这结亲的缘分倒也就罢了,连婚约都没有过的事,只她一个人当了真去。”张清胭见王语嫣掐着鼻梁上的穴道,一脸头疼地摇了摇头,面上的神色也变得古怪起来,拧着眉问道,“都闹成这样了,她不会还没完吧?”
“可不就是嘛!”王语嫣苦着脸狠狠甩了下袖子,实在是气得慌。
周芙玉对后来的事能对上号了,脸上也带出些不敢相信的神情:“你说的可是近期有人向王二少上门求亲,你母亲去问过王二少后婉拒了女方之事?”见王语嫣不情不愿地轻轻点了下头的样子,周芙玉的表情也无奈起来,“只听你这么一说,明眼人都听得出来的事,只她自己不肯承认罢了。”
这分明只是妾有意而郎无情嘛!
“就是!后面也不知怎么的,外头居然开始谣传说我王家之人在父亲高升之后忘恩负义,这都哪跟哪嘛!我只觉得必是杨家的在后头搞的鬼,但又没那个证据,结果这次递帖子还须得往杨家递一份,否则就是害我二哥乃至整个王家被扣上个忘恩负义的名头,毕竟早些年我们两家交好也是众所周知的事啊!”王语嫣越说越气,本还俏丽的面上也只余愁容了。
张清胭不由抚了抚她的后背:“先不气了,大不了待会不过多搭理她就是。今天可是你生辰呢,这大好的日子,才不屑同那等小人计较,平白坏了好心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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