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玉莲瞧着林诗韵眼看要做守王侧妃了,她一会儿怀疑林诗韵会与自己离了心,嫁过去就如同泼出去的水,一会儿又偷偷差人去林老夫人那里告状,说是苏小芸在她的饭菜里下了毒,是想害了她的命。
刚开始几次,林老夫人不敢大意,到是真差了郭妈妈去暗中查了这事,自然是子虚乌有。
气得林老夫人摔盘子砸碗,后李玉莲再说这话,她索性当成过耳风,这只耳朵进,那只耳朵出。
她又在信中跟林诗语说了一下,梅姨娘自打五弟林风谨的身子骨被李玉莲弄坏后,如今越发安份守已,不错眼的盯着林风谨,生怕他有个三长两短。
林诗音又在信中写道,如今的梅姨娘日日草木皆兵,生怕李玉莲暗中下毒手。
日子就在这么折腾中到了林诗韵出嫁这一天。
前有封为县主,后又赐婚给守王,京城里的贵妇们多私底里交流交流,这样的热闹事儿,自然是得到了大力的宣扬,在众人羡慕、嫉妒、恨中,又或是幸灾乐祸中,更或是有自以为聪明的,见守王并不因林威失踪而改初衷,更是暗中掂量掂量了他的份量,再悄悄的借着这次婚宴,脚尖往他这边挪了挪,总而言之,大家都在明里暗里盯着这一场婚事。
以上的话并非林诗音一个后宅女子所能悟透的,是苏君豪特意告诉她的,而她又转述给了林诗语听。
信中还说了,林诗韵出嫁是极其热闹,红妆十里也不为过。
信读到这儿的时候,香草终究按捺不住了,小声嘀咕了一句:“这里头还不知有多少是大夫人贪了公中的顶上了。”
林诗语正听得认真,见她这般一说,忍不住笑了:“古人常说,绵羊养肥了才好剪毛,剪了一茬又一茬。”
说到这儿,她翻出自己洁白如玉的胖嫩小
手看了看,可惜啊,李玉莲这个大肥羊被自家祖母给踹去一边了,她可是还想多剪几茬呢。
难怪老人都说,世事无常啊!
她颇为感叹了一番,又催着香草继续念信,说实在话,她到是很关注林诗韵嫁入守王府的事。
香草低头看了一下,满脸惊讶地说道:“先前三姑娘只说大夫人越发多疑,这后面又说她却是连人都不大识得了。”
林诗语闻言冷笑,低头看看自己修长的指甲,粉嫩的指甲叫人百看不厌。
“我家那位姨娘可不能小瞧了。”
当然,出这馊主意的正主,可不就是她么?
亲疏有别,与李玉莲的表面情相比,她的娘亲、弟妹才是至亲。
“说来,梅姨娘一直都没有什么存在感,到不曾想她也能这般狠心,只是大夫人做得到底太没良心了,不然,也不会把梅姨娘逼到这个地步。”
“只可怜五弟太无辜了。”
林诗语就是千般算计,也不如李玉莲这样生来就恶毒的人来得狠心。
叹了会气,她又道:“指不定等我们回京时,这大娘嘛”
她的算计隐于层层叠叠的计谋之后,定是不会叫李玉莲发现一丝半点,不过,林诗韵看似嫁了个好处去,其实,无论再如何风光,也不过是一名有些名头的小妾罢了。
可笑,李家人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却说林诗韵出嫁前夜,李玉莲也不知脑子抽了哪门子疯,竟然突然想起这个女儿来了,遂把烟杆子一扔,朝外喊道:“锦儿,锦儿,死哪儿去了,还不快滚来伺候老娘。”
进门的是缎儿,只是眉眼间多了一丝愁意,绸儿远嫁,锦儿入了李府做小妾到是风光无限,端端是压过了正牌夫人,原本最最风光的四大一等丫鬟,已各奔东西,只剩下她与年纪最小的织儿,而
织儿惯是个冷清的人,对她们的事不爱掺和进来,只是做自己该做的事,并不多言。
她愁的是自己的婚事,自家娘老子也不知从哪儿打听来的消息,听说绸儿与那小庄头过得还不错,前些日子,绸儿的兄弟还特意去看过她,到是比在府里时更圆润了。
而锦儿更不用说了,当时,四大丫鬟中就数她长得最好,心气儿最傲,如今也攀上了富贵主子,只剩下她和织儿了。
“怎地是你,锦儿呢?”李玉莲见进来的是缎儿非锦儿,很不高兴地瞪大了一双泛黄的眼珠子,那双以前魅惑人的桃花眼,如今已如同凋零后的桃花,没有一丝鲜艳,没有一点光彩,浑浊不清。
“夫人,你又忘了,锦儿已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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