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妈拐着弯儿套她的话。
银勺把手中的绣活往竹篮里一搁,扭头对一般的王妈妈说道:“你也甭套我的话了,拿来。”她把手往王妈妈跟前一伸,道:“谁人不知咱大夫人是最最有银钱的主儿,妈妈出来办事,怎地不会带些碎银子,最近,我可是缺钱得狠了。”
王妈妈略一回想,似乎隐约听人说起过,银勺的老爹最近赌钱輸得可惨了。
她伸手一拍银勺的小手:“你老子又去赌大小了
,仔细被二夫人抓个正着,到时赶出府去了,可别怪我没提醒。”
“那个到是不用妈妈操心,昨儿晚上我娘老子便把他关在外头了,听说是借了个梯子搭墙翻进院子里的,妈妈,不如你还是先把这事儿兑现了吧。”
她说这话时,伸出来的手朝王妈妈招了招。
王妈妈手中的银钱又岂会是那般好拿的,伸手打开银勺的手,骂道:“小蹄子,小小年纪就钻钱眼里了。”
“说吧,你买什么消息,你也知道我是个缺钱的,不然,我也不会昧着良心出卖院子里的事,要知道,我也是要担干系的。”
“我且问你,姑娘最近有何异常之处,你若说得我满意了,这一两银子便是你的了。”王妈妈从自己的莲花荷包里取出一个一两重的小银锭子,在银勺的面前晃了晃。
银勺上好明手快地一把夺过来,笑道:“多谢妈妈的好心了,这银子算是我的了。”
王妈妈见银勺滑得像条泥鳅似的,忍不住骂道:“作死的小蹄子,事儿还没有说呢,到是先把银子给抢过去了。”
银勺显然对于她的态度并不在意:“妈妈,若我真的把消息告诉你了,一会儿再来个翻脸不认帐,我找谁哭去啊。”
王妈妈气得伸手一拍她的后背,破口大骂:“作死的,我几时坑过你了,再说了,你把消息告诉我,哪里又会不认帐?”
“嘿嘿,落袋为安,好了,银子到手了,您老也甭骂了,我这就说与你听,咱姑娘每日晨起习武,吃过早饭后便是到各处请安,再回来学一会子女红便是午时了,吃地午饭,睡过午觉,便又到了下午晌了。”
银勺说完这话,又补了一句:“听在内院做事的一个姐姐提起过,咱姑娘力大无穷,所以,咱姑娘学女红特费劲儿,时常不小心,便用力过度,
把手中的绣花针给掐断了。”
王妈妈惊讶地问道:“你说二姑娘是把绣花针捏断了?我没听错吧?”
她知道林诗语是个大力女,却不想,利害到如此程度。
银勺白了她一眼,答道:“银子都拿了,哄你做甚?”
王妈妈也觉得银勺不会哄她,便道:“知道了,你自不会骗我。”
她又道:“这点子消息,怕是不值一两。”
银勺也觉得拿得多了些,一时又不想把银钱再还回去,便问道:“你到是说说看,有何还需要我做的,只是一条,到时事发了,我可不认帐,你莫要指望我能帮你顶罪。”
王妈妈心中盘算了一下,又生出一恶毒主意来,便道:“你放心,我与你娘老子几十年的老关系,情同姐妹,自是不会把你这个后辈拱出来,你只需给我办一件事,我便再填一两银钱,如何。”
银勺一听,又有钱拿,这眸子一转,便伸出二指朝她比了比,道:“二两,不二价,这风险担得有些大了,我知道你要我办何事。”
王妈妈心中算了一下,李玉莲给了五两银钱,让她去把林诗语用断的绣花针弄出几口,给了银勺三两,自己还能落个二两,再加上李玉莲的打赏给她的金簪子,到是值个四五两银子,如此一来,她便能白得二两。
“成交,你且附耳过来。”
银勺把头偏过来,听王妈妈在她耳边小声低语一阵,半晌后,她奇怪地看向王妈妈,问道:“要那玩意有何用?”
到底还是个小丫头,哪里比得过王妈妈“见多识广”。
“你且莫要管这事,只需帮我把事儿办妥了便可。”王妈妈自是不会把心中的盘算告诉她,又笑道:“我只是听说不一般,便想见识见识,像我们这种一年四季都在后宅打转的老婆子,也没有哪儿可以多长长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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