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从来都觉得别人是时时想害她,要不,就是嫉妒别人比她强。”林诗画对林诗韵还真是无爱。
梅姨娘又道:“今儿上午,二姑娘、三姑娘即然邀了你一同玩耍,自是还对你有些姐妹情,你往常拿二姑娘当磨刀石,想必如今,她也明白过来了,只是你可曾想过,她为何还一如即往的待你?”
林诗画摇摇头,她再攻于心计,却是年纪尚有不足,阅历摆在那里,又怎地拼得过老谋深算的梅姨娘。
“还请姨娘教诲我。”
梅姨娘点点头,笑道:“自老爷为二姑娘请了赵姑姑后,二姑娘的变化可不是一点两点,却又叫人不易查觉。”
林诗画神情沉重,当日她领了习姑姑回来,便觉得有些不对,后来梅姨娘告诉她,自古嫡庶有别,嫡出姑娘的教养姑姑与庶出的却是不一样。
前者重的内宅管家理事手段,后者重的却是如何取悦将来的夫君,管家理事却不是最重要的。
好在林威不是那拎不清的,为林诗画准备的还真是教养姑姑,有些人家为庶女请的先生,却是一些京城名妓之类的,暗中给自家姑娘教导人事。
“二姐姐往昔不过是太贪玩,又不精通内宅之斗,所以才吃亏多些。”林诗画到是把梅姨娘的话记在心上,又问:“姨娘是说我往后,可要多与二姐姐、三姐姐来往?”
“也不需太过亲腻,便如现下这般即可,到是她只字不提下午的事,看来也是个沉得住气的。”梅姨娘不认为林诗语不会知道下午在花园子里发生的事。
林诗画点点头,道:“大约她也是猜到我会知道她已知
道那事,毕竟香菜是她身边的大丫头,所以,她才没有刻意提起。”
说到这儿她又气道:“真正是叫人生气,大姐姐竟然以姨娘肚里的娃来挟制我。”
梅姨娘劝慰道:“姑娘到底还是年轻气盛了些,当忍时,有时便忍不住,依着自个儿的性子来,姨娘知你昨日吃了亏,好在没有损伤,也没有坏了名声。”
林诗画气冲冲地道:“正因为吃了这闷亏,觉得十分憋屈,哼,她到是做全了好人。”
“你这丫头,是不甘心吧,明明有好机会,却又被你大姐姐白白糟蹋了,也真是的,不事先吱会你一声,不过,没有出事更好,往后还有的是机会,再说,那李世子不是对你一往情深吗?”
林诗画撇撇嘴,道:“我看他也就那样,还是姨娘教得对,男人根本靠不住,说来说去,只有银子最能傍身。”
梅姨娘轻轻一笑,问:“往日我多有如此说,你却总是不耐听,如今我不念了,你却往心里去了,这又是为何?莫不是见李世子也不反对男风,所以……”
“哪有,李世子昨儿明明是被强的,不过,如今京里都传他好男风了,唉,爹爹听到不知会不会暴怒?”林诗画真是前一个忧伤还没有解决,又来了另一个忧伤。
见梅姨娘依然想知道她为何会想通,便又道:“昨儿出了那事,我本是与二姐姐,在姐姐待在一起,姨娘也知,二姐姐惯爱上街玩,自然是等不及我与三姐姐,便先挤到了人群里,我与三姐姐只得待在二姐姐的后头,却是看到当时在二楼的李世子惊艳的目光,不用想,定是瞧见二姐姐如今的风姿了。”
林诗画百思不得其解,明明还是同一个人,只不过是穿衣打扮略有不同,但林诗语整个人像是换了
似的,从里到外无处不焕发迷人的光彩。
梅姨娘叹气道:“好姑娘,男人便是如此,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习姑姑不是时常有教导你,对于想吃的东西不可一次吃个够。”
“是呢,总不让我一次性吃个饱,真正是叫人心里不痛快,偏又一大堆理由,说是一次吃够了,我便少了一份乐趣,再又说,到了下次见到此物,便不会如从前那般喜爱了。”
说起此事,林诗画也是心里有气,她本就是庶出,对任何事都比旁的姑娘要敏感,偏习姑姑对她喜爱的东西就是不让她彻底高兴一回。
梅姨娘拿帕子捂嘴,伸出右手食指轻点她的额头,道:“痴儿,你怎地还不曾看透?细细再想想,那李世子待你,于你待点心有何异?”
林诗画凝眉深思,半晌后才面有羞色,道:“是我着相了,亏得姨娘点醒,我即是李世子的点心,自不可一次给他吃饱了。”
梅姨娘目光忧郁地看向窗外,后又道:“是呢,色衰而爱弛,不异于好吃的点心坏掉,所以,姑娘,在点心可口时,得要多多发挥它的优势,另外,如今已是三月了,你买下的田地也该开始春耕了。”
林诗画深吸了一口气,振作精神道:“这么说来,二姐姐与三姐姐不贪府中的事管事权,便打了这主意?”
举一反三,林诗画本就聪慧,梅姨娘只不过是起了个头,她便想到了后头。
“婢妾已经打听过了,二夫人给两位姑娘一人拔了一个小铺子练手,听说三姑娘的是书斋,二姑娘打算弄个店心铺子,所以,姑娘,你看,便是身为嫡女的她们,也是一样把银子牢牢抓在手,可见,凡事都不可看一面。”
“姨娘让我与她俩多接触,也是希望我多跟她们学些主母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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