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诗画心生感激,有娘的孩子当真是块宝,比隔壁的隔壁家的那个小庶女相比,她的命可是好多了。
“自是,谁也说不准以后会怎样,姑娘即便想嫁入荣昌伯府,那也是以贵妾之礼抬进去的,姑娘的婚书,嫁妆都是要在官府登记造册的,与那些良妾、贱妾可是不一样。”
良妾不过是普通老百姓家的女儿,贱妾,如,梅姨娘之类,之前便是奴籍,即是成了姨娘,也要比前两个差两个等级,好在林府家风一向很正,是以,林威也不曾多纳妾室。
“知道了,我往后定多多与二姐姐,三姐姐相处,李世子那头,正好先借了这次之事,冷冷他,到时,他自会知道我的好。”林诗画抿嘴一笑,在梅姨娘的指点下,不但消了怒气,也重拾回信心了。
梅姨娘又与她说了些话,便叫她跟着厨娘学着做些点心,分别送给府里的其她主子们。
再说林老夫人,原本她是不知道这事的,本来林诗画吃亏的事是暗底里的,但听她片面之词,林老夫人顶多就是安慰几句。
今儿闲着无事,林诗语两姐妹又没去她跟前瞎闹腾,便倚在软榻上一时无聊,又琢磨起昨儿晚上的事了。
“郭妈妈,你说昨儿四丫头遭罪的事,是不是大媳妇暗中下了手?”
郭妈妈一心只忠于林老夫人,便道:“奴婢瞧着二姑娘、三姑娘的性子更像大老爷。”
“这不是屁话?我林家四个姑娘,可没曾想,最终只有那个江湖女子生的孩子更肖父些,唉。”
林老夫人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又回过神来发现不对,道:“好你个老蹄子,居然跟我打起了哈哈,你我姐妹多年,打小一块儿长大的,如今都老得快走不动了,你到是不似年轻是那么直性子了
。”
郭妈妈叹口气道:“老夫人,儿孙自有儿孙福。”
“可你看看,后院里的几个,没一个不让我操碎了心的,不对,四丫头长得太过柔弱了,自然不像她家老子,你这般说,便是说大丫头不是个好的?”
“不敢,老夫人您自个心中不是有数了吗?”郭妈妈的话等于是认同了林老夫人刚才的猜测。
林老夫人微瞌的眼皮子猛地一睁,一双老眼精光闪闪,噌地一下,从软榻上坐起来。
“你可是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
郭妈妈道:“奴婢昨儿本就觉四姑娘所言必不会撒谎,毕竟,又有哪位姑娘家会想到那种手段。”
林老夫人点点头,又从容地躺回软榻上,道:“把你查到的事说来听听。”
“奴婢本是想今儿打发人到李府去打听,不想,在后花园听到两个小丫头躲在一处花藤后说话,奴婢原是想直接过去的,不想,却是听到两人议论的昨日在李府之事,当真是……”
郭妈妈倾下身子,在林夫人耳边低语了一阵,林夫人听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怒道:“当真如此?”
“奴婢不敢隐瞒半丝,都是那两丫头在那里私下议论。”郭妈妈一脸正色。
林老夫人又道:“可瞧见了是哪个姑娘房里的人?”
“不,不是姑娘们房里的,是二夫人房里的。”郭妈妈又道:“二夫人一向是个直肠子,最不喜这些弯弯绕绕,也就她院子里能传出些风声。”
郭妈妈还在心里补了一句:直肠子却是真的,但这风声,却是她想让人传出来才能传出来。
林老夫人面沉如水,压低了嗓门厉声问道:“可有去查过?”
“回老夫人的话,这事不需查,外面已经传遍了。”
郭妈妈听了那事后,觉得不大对劲,便亲
自出了一趟门,不想,满京城都在传李世子与晏少爷相亲相爱的事。
郭妈妈自小处于内宅,再听这些人的话与那两小丫头的话一印证,便明白这事儿八九不离十了。
“真是反了天了,竟然拿府里的姑娘下手?”林老夫人一怒之下,挥手拍在软榻上。
“来人,去把李玉莲给我请来。”
林老夫人当真是气急败坏,她允许两个媳妇在内宅斗,左右不过是东风压倒西风。
但对林府的子嗣下手,却是犯了林老夫人的忌,虽说闺女们不值钱,但那也是她林府的子孙。
咳,这也是林老夫人唯一不会耳根子软的地方。
郭妈妈神情微微一动,想了李玉莲的亲妹妹已是宁妃,林老夫人这般做态,不过是想把李玉莲的嚣张焰气打压下去。
遂,转身出了内屋,叫来了小丫头去趟繁锦院,把大夫人给请过来。
小丫头并不知屋内发生了什么事,只是高高兴兴地去送信。
慈安堂里打发了小丫头去繁锦院的事,很快便传到了苍松院。
苏小芸正让侍剑、侍枪扶着在院子里散步,听到武婢来禀此事,招来一旁奉干果的小丫头,从盘子里捏了一颗酸梅放嘴里,很满意地吧唧吧唧吃下。
这才悠哉悠哉地说道:“嗯,且当时收回些利息,我苏小芸的闺女岂是那么好欺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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