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时被人欺辱的时候,全凭着对你的恨意才活下去的,后来……后来似乎习惯了,忘了恨,忘了仇,如同一个傀儡一般的活着,直到谭阳之的出现。”
“他像一头护犊的猛兽一般,把要对我……的那些人都打走了,那些狱卒,似乎也很怕这样不要命的他,再也不敢欺凌于我。”
“可是……他……他对我的欺凌却是变本加厉的,想必简大人昨日已经见识过了。”凤春衣的声音很是平静,似乎在他口中所说的话是一件极为平常的的事情。
简直刚想开口说什么,却听凤春衣的声音再度响起。
“不过现在,我已经放下了。”他的声音极轻,“其实他对我算听挺好了,至少你也看到了,除了强迫我之外,他会把私下贿赂劳役给我送来一些吃的,比起这牢里的伙食强上许多。”
虽然他给的量极少,从不让他吃饱,虽然他知道谭阳之之所以这样不过是不想要他这么轻易的死掉。
因为他心里的恨还没有发泄完。
每次他在自己身上狠命发泄的时候,都会无意识的喊着一个人的名字——如意。
那是他从小定了娃娃亲的未婚妻的闺名,在三年前的那场人祸中走散了,生死不明。
那年他除了失去了父母和妹妹,还有他的尚未成婚的妻子。
“你认为是自己做错了,所以他这样对你,你觉得自己是活该?”简直对于凤春衣的想法不免有些抓狂。
这是什么逻辑!
这根本就不能相提并论,凤春衣犯了事,自然是由朝廷给予处罚,不该是任由这些人随意糟蹋。
“简大人,若是你在这牢中呆上个数月,便会懂我的。”凤春衣低声说道。
开始他也曾反抗过,可是他凤春衣这张脸,除了囚犯喜欢,连那些狱卒也很是喜欢,越是反抗,越是能激起那些人的凌虐,他就被折磨的越是惨烈。
后来,若不是有这看似不怎么简单的三人在,怕是自己早被这群人给糟蹋了。
虽然如今他也不过,过一天当赎一天的罪,等哪天朝廷想起来他这号人来,大约就要被斩首了。
凤春衣的话,简直开始还有些恨其不争,不懂反抗,不过此后一个月的牢狱生活令简直不得不明白,或许这就是凤春衣不恨了的原因。
谭阳之这人虽然面上对凤春衣十分恶劣,不过每次行事之时他总是下意识的将凤春衣护得很好,即便是一点的春光也不曾外泄。
每次事后也都是会让劳役送了热水,粗鲁的替凤春衣清洗,虽然动作不怎么温柔,但是藏在眼底不经意露出的疼惜,简直还是没有漏看。
而凤春衣虽面上说赎罪,可是好几次,简直看到谭阳之难得温柔的在事后让凤春衣靠在他怀里休憩的时候,凤春衣脸上都会露出浅浅的笑意。
用凤春衣的原话说,这是因为所谓的因果弄人,因他间接的害了他们,所以在临死前便要以此来相还。
这恐怕还不止这些,还有这阴差阳错的相遇吧。
若不是因为一场遭难,高高在上的凤春衣,怎么会和以种地为主的谭阳之有接触的机会?
他本想阻止谭阳之继续对凤春衣做出这侵犯之举,但是在见到二人如此相处的方式后,便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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