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鹤仪勾起唇角笑了笑,“他怕你不肯见他,现下已经离开了。”
“哦,”星禾收回目光,低下头,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掩饰般的理了理钗上的流苏。
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悠悠的说出一句话,不知是说给许鹤仪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他与我,不见也好。”
许鹤仪眉心一动,忍不住说道,“他让我转告你,且再耐心等待几日,这些传言便不攻自破,另外——”
她还要再说些什么,只见小丫头进来禀报说,席面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许夫人叫她过去看看。
两人恋恋不舍的站起身,许鹤仪还不忘回过身来叮嘱星禾:
“柔儿今日没来,不然还能同你说说话。
可厌的是她嫂子周氏却来了,进门是客,我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她见到我时吞吞吐吐,神色颇不自然。
我琢磨着先前咱们帮姜柔那事,兴许被她猜出了几分。你今日小心些,莫要被她寻了晦气。记着,万事有我呢。”
星禾胸中一暖,连连点头,“晓得了,快去吧。”
及近晌午,许府已是门庭若市。处处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思忖着顾宴洲与三姐姐应当已说完了话,她也不可能总在房中躲着,便起身来到园子里来寻她。
好巧不巧,冤家路窄,正好撞上姜柔的嫂嫂嘉义伯爵府夫人周氏。
星禾定了定心,面子上做足了礼数,行了一礼之后便要绕过去。
岂料周氏却拦住她的去路,冷冰冰道,“陆四姑娘与我们家柔儿情谊深厚,素来是极要好的。纵然我们嘉义伯爵府不比从前,可她难得有了好归宿。姑娘不劝着些,怎么还和她一同胡闹呢?”
她先前只气自家妹子不争气,没能入得了荣亲王府。可过后细细思忖,姜柔连怯懦的性子也改了几分,分明是背后有人指点,而与她交好的,也就这么两个人。
看来这位伯爵夫人是柿子只挑软的捏,知道许家姑娘不好惹,只敢来寻她的不是。
星禾眉眼一笑,有些吃惊道,“请夫人见谅!我平日里不大出门,竟不知夫人说的是何事。”
“你少装蒜!“周氏气急败坏的回了一句,见身边并无旁人,压着声线低声道,“自然是柔儿与荣亲王府的好事。”
或许,连她潜意识中也觉得这是件不太光彩的事情,连质问都不敢让人听到。
“好事?”星禾目光凛凛,忍不住拔高了音量。
“夫人方才也说要我劝劝柔儿。若真是好事,柔儿岂有不愿意的?哪里还用的着我这个外人来劝?”
这番话堵得周氏哑口无言,她张开嘴,嘴唇动了几次,舌头却如同被定住一般,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见陆星禾转身要走,周氏又不甘心就此轻轻揭过。正踌躇间,豁然想起京中的传闻,冷笑一声,讥讽道,“我说呢!陆四姑娘向来不言不语,如今怎么这样厉害,敢为了柔儿的事出头!看来传言不虚,原来是攀上了顾家的高枝儿!”
女子闻言脚下一顿,回过头来,目光紧紧地凝视过来,眼底沉得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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