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别‘啧’了,写吧!”
霍无殃瞅了瞅她,叹了口气,将纸笔推开:“罢了,走了你,还会再来别人!”
“说的也是!”水伊轻一点头,又将纸笔收回到了书桌上。
等她再转身走回来,看到自家公子那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忍不住玩笑道:“公子可不该惋惜,公子明明算盘打得精妙!您现在如此金贵自己这身子,我这个老人反正能看的都已经早早看完了,倘若换来个新人,那还要重新再看,您不得更别扭?”
“啧!”霍无殃瞪眼瞅了过来。
水伊走到跟前,温柔地笑道:“好了,我打小看您身肉啊,就跟厨子看猪肉没什么区别!”
霍无殃被逗笑了,自行地解开衣扣,褪去了上衣。
两条几乎纵穿了前胸和后背的刀疤赫然而现,让其余的小疮口显得如此不值得侧目。
水伊迅速且精准地找到了他心口边的一处新箭伤,凝着眉头细细地瞧看起了新肉的长成情况,甚至还用两指撑了撑伤口,努力往里面瞧。
霍无殃始终面色如常,一声不吭。
水伊查验完了,取了药过来涂抹,忍不住又开起了玩笑:“方才不痛不痒,您总是‘嘶’来‘啧’去,这会子反倒没了声音,莫不是失了感觉?”
霍无殃瞟了她一眼,凝了眉头若有微叹:“我就是很好奇,每每伤口刚长好一点,你就给撑开了,那我何时能够完全长好?”
“这个问题属于鹤轩的职责范围,公子回头可以问他。我只管您伤口里的毒,有没有清除干净!”
“那清除的如何了呢?”
“应该是干净了。”
霍无殃刚想松口气,水伊紧跟着又说:“不过还是要继续观察几天!”
霍无殃转口泄气:“意思就是还得扒伤口!”
水伊涂好了药,只将衣襟简单地给霍无殃拢了拢:“您以为水伊喜欢吗?我至今都想不明白,箭头上没有毒,开始的箭伤里也没有毒,怎么会在都快愈合的时候又突然冒出了毒呢?”
霍无殃一边系扣子一边笑道:“你该不会是担心毒又会凭空冒出来,所以才每天扒拉伤口,让它一直都不愈合吧?”
这句轻松、慵懒且又尽显随意的玩笑话,直接惹来了水伊的怒视。
甚至光瞪眼都不够,水伊不但停下了收拾药瓶的手,紧跟着的话更是直接到了难听:“公子如果不在意生死,最好现在就毒发。这样水伊尚未嫁人,跟着满门抄斩的时候也只需赔我一人之命。倘若等我嫁人生子后您再死,连累了我一家,我是做鬼也不会放过您的!”
“嘶,呃……”霍无殃被逼得极尽无语,但看着水伊极尽认真的神情,他也只能无奈地摇头感叹:“枉你跟我的年岁最久,却是个最开不了玩笑的一个。”
他说完,终于是坐正了身子也正经了神色。
水伊见状,凑了过来,微微俯身,侧耳倾听。
霍无殃道:“其实很简单啊,就是有人在事后给我下了毒。”
“这个我有想到,那么更简单的问题,公子可有想到?”
“什么?”
“谁下的毒!”
“你想说谁?”
“阮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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