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用女性中的闺蜜关系来说,梁大民与秋景文之间的关系,可以称得上是一对男性闺蜜加革命兄弟。
梁大民比秋景文大两岁,他是从部队转业到地方的,然后安排到了军企,而他在部队时就是正营职干部,到了红旗厂,先是安排在保卫科副科长职位上。
十多年下来,终于在三年前提升到正职位置上,与秋景文提升为车间主任,是同一批下的文。
同在一家军工企业,平时大家又爱下象棋和军棋,所以,从多年前开始,两个人就是棋友关系,说他们之间,建立了浓厚的革命友谊也不为过。
见梁大民问自己儿子秋收事情,秋景文也没有隐瞒。
他告诉梁大民,女儿秋月刚刚打来了电话,把秋收被公安机关带走的事情说了一遍。
作为特工的秋景文,自然不会主动询问梁大民关于秋收接受调查的情况,他要等着梁大民向他开口,透露一些信息。
果然,
梁大民冲他笑笑。
“老秋,你可别在意,准确的说,不是公安同志带走你儿子,而是你那儿子警惕性强,觉悟高,自己要向调查组反映情况”。
秋景文听到这里,心里已经有数,却望着梁大民问道:
“什么情况?我儿子知道与凶杀案相关线索?”。
梁大民抽了一口烟,然后朝着面前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这才对秋景文说:
“老秋,凶杀案搞的满城风雨,毕竟是在厂区范围内发生的,虽说那个刘向海是附近乡镇上一个剃头匠,但他身上有着许多值得怀疑的地方,种种迹象表明,这个刘向海很可能是个潜伏下来的敌特分子”。
秋景文内心并不吃惊,因为化名刘向海的刘砶寒本来就是特工。
但他在此时,不应该表现淡定。
“啊,敌特分子?为什么这么说?”。
秋景文假装吃惊地望着梁大民。
梁大民朝门口看了一眼,然后压低声音。
“老秋,我就跟你透露破案小组的推测和初步判断,我们根据死者脸上疤痕,已经确定那是曾经被爆炸物所伤,再加上死者身穿我们厂工作服,身上又翻出了厂里饭菜票,还有手上拿过枪的老茧,种种迹象和信息表明,他可能是个特务和特工”。
秋景文认真地听着,脸上同样露出惊讶表情。
但这种惊讶表情也不是太过分太夸张,甚至秋景文觉得,自己也不能伪装的太过分。
秋景文在短暂的思考着。
如果有一天(或许,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
梁大民知道了自己特工身份,知道了这个叫刘向海的死者,原来是他秋景文上级,那梁大民肯定要指着他的鼻子,骂他秋景文太能伪装,骂他隐藏的太深。
秋景文抽了一口烟,望着梁大民没有说话,他在等着梁大民自己说。
梁大民见秋景文不说话,有些不解地望着对方。
“老秋,你怎么不问问你儿子秋收情况?”。
秋景文却冲着梁大民温婉一笑。
“老梁,我问什么呀,我知道,那个死者是在早晨被人杀死的,我儿子当时还在床上做梦呢,不可能成为目击者,更不可能成为凶手嫌疑人,再说,儿子也没本事杀死一个大人吧”。
梁大民摇头报以一笑。
“老秋,你想哪去了,你儿子秋收不是目击者,更不可能成为凶手,这是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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