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数年前恩怨被提及,容黎言心神震动,一贯坚持的念想被句句话语粉碎,不禁动摇。
容檀绕着他走了一圈,手软软的搭在他肩膀上,酒气伴随着话音涌出,熏得人头皮发麻。
“那毒妇为什么会被幽囚清黎宫?是因为爱极生恨!因为求而不得!她杀我母妃以为是在清除后患,却不知道我母妃也不过是个被玩弄于鼓掌之中的可怜人罢了。”
“她们爱的男人,从来没有真正在意过她们,他在意的,是曲国公府曾经的大小姐,是曲蓁的亲娘!是藏身莲池宫的女人,是那毒妇一生的宿敌!”
曲国公府,曲漪……
曲蓁!
几句话,宛如烈日般霎时驱散了笼罩在容黎言脑海中层层的迷雾。
为何父皇独独对她青眼有加,宠溺备至!
为何四国来贺时,宫宴安排她与自己并肩而坐!
为何从中屡屡劝和!
为何对曲国公府多年来不闻不问!
……
“你是说,曲蓁,是父皇和那女人生的野种?”
容黎言咬牙,蓦地抬头看他。
容檀冷笑,“八九不离十,你若不信,自己去查就是了,或许你也
可以去问问清黎宫那个贱妇,她为何要制造曲家送尸案?是威慑,还是报复!”
送尸案!
“你怎么知道?”
容黎言心里不安,这桩案子相关的线索已经被父皇压下,该处理掉的问题,他也早已抹去了。
按理来说,不应该外泄才是!
“我的太子皇兄,我只是不想争,懒得争,但是我不蠢,黎家真的会为了那么牵强的理由去针对曲国公府?那段时日你心神不宁,魂不守舍,身上还染了那清黎独有的‘蓝楹花’香气,我先前不明白其中原委,后来查到这桩旧恩怨时,才勉强联系在一起。”
容檀嘴角微勾,原本就艳丽的容颜多了几分诡谲之色,“脱骨陈棺,中秋送尸,那女人的手段,还是一如既往的狠辣啊!”
容黎言无言以为。
这件案子,的确是他母后所为,他没什么好辩驳的,父皇究竟爱谁,也不是他能干涉的。
但这些旧怨牵扯出来,导致容檀剑走偏锋,不惜毒害生父,如今被幽囚在此,以后几十年,再难见天日。
他有一点,始终不明白!
“要说我母后杀人起码还有理由,那父皇呢?父皇又为何牵扯其中?
”
“为何?我来告诉你为何!”
容檀闻言一阵大笑,笑得眼泪喷涌,“那人是先帝长子,按照我朝惯例,立嫡立长,他早该受封东宫太子,然而迟迟不见封诏,他外族家势弱,面对几王夺储的压力,他不得不寻求外援,而我娘,就是他的目标!”
“你娘?”
容黎言心惊。
“对,她原是南疆圣女,按制在与阴氏祭司大婚后,就该承袭王位,却因为爱上外族致使圣女和祭司两脉反目,彻底分裂,而那男人则利用她想控制圣女一脉,统一南疆,奈何我娘生性柔弱善良,不喜争斗,自请被驱逐除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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