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时辰,宫中传出消息,四皇子容檀生忤逆之心,行悖伦之举,罢黜朝职,软禁于府,由禁军看守,非诏终生不得出!
成为了继黎氏之后,被终生幽囚的第二人!
这消息一出,满朝震惊,纷纷在猜测容檀犯下何事要受如此重罚,然而景帝中毒之事牵扯甚大,凡有知情者皆被下令封口。
一时间,众说纷纭。
就在此时,一人骑快马降临四皇子府,霎时惊动了各方看守,正想阻拦,那人跳下马背,手中令牌一扫,众禁军纷纷让路。
“殿下请!”
来人,正是东宫太子容黎言。
他抬头望了眼摘了皇子府匾额的正门,眼中掠过些复杂的情绪,快步入内。
府中的侍卫和奴婢被遣散大半儿,只余下寥寥数人守着空荡荡的府邸,见了容黎言沉默着行礼后,又各自做自己的事。
一片死气。
容黎言循着记忆找遍了他府中的花园、书房、寝室、甚至是茶坊、乐堂都不见他身影。
沉思半响,他转头往某处走去。
一道木门半遮半掩,透过缝隙飘出些酒香来,还夹杂着男子醉醺醺的高喊以及女子压抑的喘息声。
“人生有酒须当醉,一滴何曾到九泉,醉吧,醉他个十年
八载,这帝都繁华锦绣本皇子不稀罕,我要等着看,等着看容家人血染龙椅浸玉阶,看他兄弟阋墙,看他社稷崩塌,看这些人,灰飞烟灭,不得好死……”
“哪儿有什么情,都是骗子,大骗子……”
“骗的伊人憔悴暗垂泪,香消玉殒葬他乡,见鬼的感情,来,娘子,陪本皇子喝……”
容黎言面上寒霜遍布,再忍不住,抬脚踹在那门板上,“哐当”一声,光线洒进酒窖,正纠缠的两人豁然停下,抬头望来。
“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也敢来扫爷的雅兴?滚,滚出去!”
容檀满面酡红,醉眼朦胧的想要看去,奈何光线刺眼,只好用手遮着,勉强能看到一抹颀长的身影。
他怀中香肩半露的女子最先反应过来,一把抓起胸前的衣裳,面色惨色的跪倒在地,“见,见过太子!”
“你就是那个被讨回府里的宫婢?”
“是……是奴婢!”
那女子颤声答道。
容黎言微眯着眼审视她,声音乍冷:“狐媚惑主的东西,檀弟能有今日,都是拜你所赐,今天我就……”
他话没说完,就被一声轻佻的笑打断。
“呦,堂堂东宫太子这是专程跑来我这个大牢里耍威风来了?
怎么?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处理我府中的人?”
容檀视线逐渐清晰,敞开胸膛躺在酒坛里,头发凌乱的散着,面上的笑容讥讽而冷漠。
这是容黎言从未见过的神情。
“檀弟!”
容黎言心下一惊,眉峰不自觉的蹙紧几分,:“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人话!”
容檀轻飘飘的应了声,推了把那女子,语气难得缓和:“你先回去吧,我和太子殿下还有话说。”
“奴告退。”
女子怯怯的看了眼容黎言,埋头就走,走时还不忘捡起地上早已被扒掉的肚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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