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沅沅那般想着,更加不肯把事交给她老爹:“再说我骨头也没断,就是伤口有些疼,杵个拐杖一样能干活,等我把图纸忙完,就去帮爹的忙。”
如今温室建好了,炭也都运回来,抱窝蛋也收回来不少,他爹正忙着,把蛋全都放进孵化池,并得时时监测温室的温度。
加上新房那边,已经快要上梁了,到时还得请酒。
不止他爹。
她娘整日也是忙的很。
且温室那边不容有失,否则上万的蛋就得报废,鸡鸭仔出不来,他们所有的心血都会打水漂,所以温室谁看着她都不放心。
就只有交给她爹她才安心。
“那钧钧就交给你了。”
陆逸年看她半晌,确定她没问题,也就没再坚持。
不过还是忍不住叮嘱了一句:“累了就休息,还是得紧着你的伤,学院那边我想也不会急于这一两天。”
喂完药陆逸年就又去揣着温度计去了温室。
陆沅沅则仔细的画起图纸来,阳光顺着打开的窗棱,缓缓的照进来,窗台上摆着的花盆里,开着朵朵紫白相间的小花。
顺着这里看过去,只能看到半张侧脸。
她时而搁笔蹙眉深思,时而拿起书籍翻看,时而以手托腮叹气,时而
握着奇异的尺子扬眉浅笑,有时还会转着笔,低低的自言自语。
那认真而专注的样子?
没有了那日初见,和他针尖对麦芒的牙尖嘴利,反而当真有几分大家闺秀沉静而婉约的气质。
不过她嘴里的手枪是什么?
他会用很多枪,双钩枪、单钩枪、环子枪、素木枪、锥枪、梭枪、龙刀枪、虎牙枪、雁翎枪……
却从未听闻手枪。
难道是,手用的枪?
可不管使什么枪,都得用手的吧?
那商业街呢?
是指一条街道么?
还有她昨晚用来照他脸的时用的又是什么东西?
他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远不止这些。
她曾拿来哄他和果果的积木拼图,拿给他吃的那些装在奇怪盒子袋子里的牛奶面包和糖果,她眼前摆在桌上的那些书本,以及娘亲给他的,那个轻轻一摁就能生出一蔟火苗的打火机……
在陆家的这些日子里,他见到了太多,以前从来未曾见过的东西,也没人会比他更清楚,陆家人皆身怀秘密。
确切的说是陆父陆母还有陆沅沅都有秘密。
在外人眼里,陆家主事的人,是对外出头的陆沅沅,可他却很清楚,陆父陆母也绝非什么无知的深山农夫农妇。
这两人不止读过书都识字,且还各怀本事深藏不漏,只是怕太过引人注意所以他们一直都隐藏在,陆沅沅的身后罢了。
他所见的他们,与村民口中的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三个人,他想不通这是为什么,可是这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眼前的人,在这几个月的相处中,已经不知不觉走进他心里。所以他要怎么才能,把这小丫头拐回家,给他当媳妇儿呢?
她虽然舍不得钧钧,可又不是舍不得他卫钧,他们初见他给她的印象,实在太过糟糕,若知道他恢复记忆,依她的性子,也肯定不会答应嫁他。
尤其……
还有那个碍眼的秦渊庭,对她也是虎视眈眈!
想到秦渊庭。
卫钧深遂的眼眸里戾气难掩。
那该死的混蛋,居然趁着他失忆脑袋不清楚,厚着脸皮跟他学,死不要脸的上赶着认他岳父岳母当义父义母,想要跟他争宠。
刚刚不知跟小丫头,在外面嘀嘀咕咕说了什么,还敢揉小丫头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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