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他便含恨活了下来,也的确在当今圣上的襄助下为他的妻儿报了仇。”
“师父他亲手屠了仇家满门,无论老幼还是妇孺,十六年前震惊江湖的苏家灭门惨案,便是师父所为,师父便是至今仍在江湖通缉榜上的穷凶极恶之徒尹青山。”
“除了我们
师兄弟三人与当今圣上,谁人都不知晓为天子卖命的东厂督主尹松就是恶贯满盈的尹青山。”
“又或是说,谁人都不曾想屠尽仇家满门的尹青山会成为天子跟前的阉人鹰犬。”
程风说着,对着雨幕又昂头喝了口酒。
裴时乐将眉心蹙得渐紧,关于尹厂公之事,即便是重生而来的她也一无所知,但她知晓,当今天子之所以能够在先帝末年的夺嫡之案中成为最后的赢家,宦官势力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是以天子自登基以来才极其重用宦官。
若非如此,尹厂公也不会十数年来都稳坐东厂督主之位。
裴时乐抿
了抿唇,问道:“那……尹厂公之所以会收楚寂为徒,乃是受圣上之意?”
如此值得人揣摩其间是否有别样意图的问题,纵是身为他们名义上师妹的邱心怡都不敢问出口,裴时乐在道出口之前只是稍加迟疑而已。
程风将目光从仿若于天地间织成一张密密麻麻巨网的雨帘中重新转到裴时乐面上,似笑非笑,“裴小姐倒是什么话都敢问?”
“自然是信得过程大人的为人才敢问。”裴时乐诚恳道。
程风又是微微一怔,笑出了声,情绪不明。
“这个问题,至今我们谁人都不知晓答案,往后也永远不会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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