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信得过你,连今日是师父的生辰这事都告诉你。”程风轻晃手中的酒坛子,语气讥讽。
“所谓生辰,不过一个日子而已。”裴时乐反问,“尹厂公的生辰……不能说吗?”
程风沉默少许,才淡淡道:“也非不能说。”
程风转头看向夜幕雨帘,平静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不过师父他老人家生辰也是他妻儿被仇家所杀之日,除了我们师兄弟几人外,师父从未与任何人提及,也不愿任何人再知晓。”
每年的这一日,说来是为师父贺寿,实则是他们师兄弟三人陪着师父一块儿喝酒,喝到师父老人家酩
酊大醉,再听他老人家醉醺醺地道上他那不为人知的从前。
裴时乐眉心微蹙,眸中是掩不住的意想不到,也令她不由自主抓紧自己小腹上的衣衫。
身为母亲的她再明白不过失去孩子的痛楚。
世人只知尹厂公乃心狠手辣的恶人,除了楚寂他们师兄弟三人,再无人知晓他也曾是有过妻儿的再寻常不过的男人而已。
便是邱心怡,都不曾知晓。
裴时乐不知程风缘何会与她说这些,但她知晓程风此人看似莽夫实则心细,断不会无缘无故与她说上同她毫不相干的人与事。
她安静地听着。
“你是见过我们师
父的,他老人家额头上那一道狰狞的长疤便是当初他的仇家为了羞辱他而划的,他的仇家当着他的面活生生折磨死了他的妻儿。”
“是当初还身为皇子的当今圣上救了一心求死的他,也是当今圣上让师父他有了活下来的意念,只有活着,才有机会手刃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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