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刚过,有人来报,岳溪醒了。岑福顾不得吃饭,急忙赶到菱云医馆。
岑福行礼道,“林大夫,这么早打扰您了,”
林菱笑道,“岑大人,不必客气,”
岑福忙说,“林大夫,您唤我岑福便好,大人与嫂夫人待我如亲人,我心里也一直尊敬林大夫为长辈,况且林大夫于岑福有救命之恩,岑福一直铭记在心,”
“好,”林菱笑道,“那你也唤我林姨便好,我也就不客气了,”
岑福重新见礼,“岑福见过林姨,”
“岳溪刚刚醒过来,性命虽保住了,但身体仍很虚弱,还需要静养几日,这孩子大概是受惊过度,心中愤恨,无论我和云儿怎样对她,她都不说一句话,看着甚是可怜。你这么早来,不会打算将她带回诏狱审讯吧?”
岑福左右瞧了瞧,见云儿并不在左右,想是在照顾岳溪,便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对林菱说,“岳溪一案有很多疑点,岑福想求林姨一件事,”
“你说,”
“能否检验一下岳溪是否处子之身?如若是,那她便是被冤枉的,”
林菱“腾”一下站起来,瞬间怒气满脸,“岑福,你什么意思?”
岑福有些意外林菱如此激烈的反应,一时间瞠口结舌,愣住了。
“岑福,一个女孩子,贞洁对她有多重要?你难道不知?验她就是对她最大的侮辱,若想证明她是被冤枉的,办法很多,何苦这样折磨于她?若验了,即便证明她的贞洁,她以后还怎能有脸面好好活着?她只有十五岁,虽待字闺中,却已有婚约,你让男方家里怎么看她?”
林菱一番怒斥,让岑福清醒了,自己太混了,怎么能问出这样的话?忙抱拳一连声地道歉,“请林姨消消气,是岑福莽撞了,只想着能证明岳溪的清白,没有顾及到其它,还请林姨多费心照顾着,岑福这就告退,再去另寻办法,”
林菱看着转身大踏步出去的岑福,“这个愣头青,”
岑福回去重新翻阅了案宗,发现案宗记录不仅粗糙,甚至有很多漏洞,岳溪的认罪书承认犯有通奸之罪,却不曾交待与之通奸之人是谁,通奸的证据则是一双男人的鞋子,是在岳溪房间内发现的。
岑福仔细查看了这双鞋子,长约七寸,显然穿了很久了,鞋子已有些破烂,一股难闻的气味,从鞋子长期被踩压的痕迹来看,鞋子的主人应该是中等身材,体形偏胖。
岑福心中的疑虑更加深了,“岳溪怎会喜欢这样的男人?常年在闺阁之中,又怎会认识这样的男人?”
岑福回到陆府,恰巧袁今夏在庭院散步。
“岑福,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大人呢?”
“嫂夫人,大人去了宫中巡察,我奉大人之命调查岳溪一案,”
“可有进展了?”
“岑福惭愧,行事莽撞,回来正是想求助嫂夫人,”
“怎么了?说说看,”
岑福便将一大早之事说了一遍。
袁今夏叹了口气,“林姨训得对,你行事确实欠考虑,”
岑福又将案宗上的疑点一一和袁今夏说了一遍。
袁今夏听后点头,“果然不出我所料,”看向岑福,“你刚才说求助于我,需要我助你什么?”
“岑福于破案一事,不懂得技巧,虽然有所怀疑,却一时之间不知该从哪里下手,嫂夫人如若能指点一二,岑福定会受益匪浅,”
“岑福,何时说话也这般绕了?跟我还客气什么?你等我一会儿,我收拾一下,我们去医馆,”
“嫂夫人今日可是要检查一下?”
“检查什么?你侄儿好好的呢,我是替你去办案呀,”
岑福一慌,忙阻止,“不可不可,嫂夫人正在孕中,万万不可劳动,你只要指点岑福去做就好了,”
“你都说了,那岳溪不肯说一句话,你难道有办法让她张嘴?此案她是当事人,务必要听一听她的说辞,这种事,我倒是小菜一碟,行了,你去备车,我马上就好,”
林菱嗔怪道,“你这个丫头,不听话,就喜欢瞎起哄,这事儿跟你什么关系?”
袁今夏笑嘻嘻地哄着林菱,“姨,您放心,这没什么的,我就是和岳溪唠唠嗑,”
“你总有理,行了,去吧,我这忙着呢,”
袁今夏一手托着圆滚滚的肚子,慢慢踱步到后堂。
“今夏姐,您怎么来了?”云儿正端了粥给岳溪,见到袁今夏进来,忙紧走几步上前扶了,坐下。
岳溪面无表情地看了袁今夏一眼,遂低了头搅动着汤匙。
“云儿,今日病人很多,姨那边有些忙,你去帮帮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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