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捕头亲自领路和岑福、钱良赶到牢中,那岳溪已气若游丝,整个人趴在草地上,全身上下都是血迹。
钱良乍见岳溪这种情形,眼眶瞬间就红了,头有些晕,这孩子是他从小看着长大,每次相见都钱叔叔长钱叔叔短的亲热地叫他,当他是父亲一样尊敬着。
岑福也皱紧了眉头,这孩子不过十五岁,花朵一般,杖责八十,不立刻丢了性命,想来也活不长了,转头冲着大夫说,“还请大夫多用些心,”
大夫是个五十多岁的老者,慈眉善目,早在旁边看清了情形。从药盒子里摸出一粒药,又向狱卒要了些水,将药塞进岳溪嘴里,灌了些水,一推下巴,将药强迫送了进去。
大夫站起身,冲着岑福一抱拳,“大人,老朽只能用药使她提住一口气,暂时维持住她的生命,却救不了她,”
“却是为何?”
“这是个女娃子,老朽有心施救,却实在不方便诊治,还请大人另想他法,”
岑福恍然大悟,一拍脑门,心道,“怎的自己糊涂了呢?早该想到这点的,”遂谢了大夫,派人送将出去。又冲着急得团团转的钱良说道,“钱兄莫急,我们再想办法,”
“报~”此时有狱卒跑步进来,向刘捕头说道,“总捕头令下,此犯系原锦衣卫岳明之女,岳明虽因公殉职,但其子女家人尚归属锦衣卫抚恤,岳溪一案当交由锦衣卫办理,即刻执行,”
刘捕头闻听,倒是感觉轻松了些,冲岑福说道,“总捕头既已令下,恰好岑大人在此,便交接了如何?”
岑福正在犯愁,听罢心中暗自叹道,“大人定是和闻总捕头有了约定,”便一拱手,说道,“好,”随即叫了人,抬了担架,将岳溪抬出牢房,直奔菱云医馆。
林菱一边处理伤口,一边说道,“竟忍心下得了如此重的狠手,这么年轻的女孩子,哪里受得了?”
云儿在一旁辅助林菱,见到岳溪的惨状,眼睛发红,“姨,她定是痛极了,云儿从小被遗弃,幸得养父收留,日子过得虽清贫,却不曾受过这般苦痛,”
“云儿,伤口处理好了,你来包扎一下,再将药给她服下,记住了,每隔两个时辰服一次药,连续服三次,若她醒了,即刻告知于我,”
林菱走出来,冲岑福说道,“我不管这女孩子是谁,她是否犯了罪,她的伤太重了,需要观察一晚上,如果明天天亮之前能醒,性命便可无碍,”
钱良在旁一听,抱拳深施一礼,“多谢大夫!”
林菱不认得钱良,看了一眼,又冲岑福说道,“她需要留在这里,若想带走她,便明日吧,”
“好,如此便有劳林大夫,我自会寻妥当的人来照顾她,”
林菱眼睛一瞪,“怎么?岑大人是信不过我?派人来监视?”
岑福赶紧行礼,“不不不,林大夫误会了,岑福是考虑贸然将她送来已经让林大夫受累了,再让林大夫照顾实属不妥,绝无它意,”
林菱脸色缓和了一下,“医者,治病救人,乃是本职,何来受累一说?只要进了我的医馆,只要我接了,她便是我的病人,是我的病人我就要说了算,”
岑福了解林菱的脾气,也不再过多客气,只是上前几步,悄声对林菱说,“林大夫,这女子涉及一桩案子,锦衣卫刚刚接手,还未查证,我会派人暗中在医馆附近保护,以防万一,还请林大夫莫要介意,”
林菱点了点头。
“大人,卑职暗中做了调查,岳明殉职月余,他家里便发生了一些变故,先是他的长子岳龙辰亡故,据说是暴病而亡,隔天便草草葬了,接着便是长女岳溪被其继母告有通奸之罪,投入大牢,”
“如此蹊跷,必有缘故,”
“大人也是有所怀疑?”
陆绎看了看岑福,问道,“岳溪伤势如何?”
“林大夫说,如明日天亮前能够醒转,性命便无大碍,现下人在医馆,卑职已作了布置,可保安全,”
“好,那便等上一日,明日再作打算,”陆绎说完起身,“时辰不早了,回府,”
此时,袁今夏正躺在床上掰着手指头数数,嘴里还嘟嘟囔囔的,“今日吃了1、2、3、4、5顿了,又有些饿了,”用手轻轻揉了揉圆滚滚的肚子,“宝贝,你猜猜是娘亲贪吃呢,还是你贪吃啊?”
“自然是做娘亲的贪吃,”
袁今夏听得陆绎的声音,侧了头笑呵呵地说道,“大人,您走路都不带声音的吗?”
陆绎也用手去摸袁今夏圆滚滚的肚子,笑着问道,“怎么,又饿了?今日孩儿有没有淘气?”
袁今夏将手覆在陆绎手上,跟随着在腹部轻轻转动,答道,“大人,可淘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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