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日攻城不利,伤亡惨重,军中的士气十分低落。如同一片荒芜的战场,只剩下疲惫与绝望。
骆文彬沉默片刻后说道:“此次攻城,民夫伤亡四千余人,将士伤亡近三千人,可以说是损失惨重了!”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沉痛与无奈,如同一位失去亲人的父亲在诉说着悲伤。
“因为准备不足导致攻城不利,损失惨重,请皇上和宗敏将军治我的罪。”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决绝与坚定,如同一位勇于承担责任的将领。
景常浩见骆文彬主动认罪,心中稍安。有人背锅就行了!他眯着眼睛说道:“芳亮将军,此事也不全怪你。明军的火器太过狠毒,换任何人来也难以占据优势。”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冷漠与推卸责任的味道。
见景常浩没有责备的意思,程鸣和与南宫尚朴也开始为骆文彬说好话。这两个人最擅长见风使舵了!他们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虚伪与奉承的味道。
“是啊,芳亮将军的攻城方法没有问题,只是明军的新式火器太过犀利,才导致攻城不利的。”他们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与叹息的味道。
骆文彬白了程鸣和一眼。这小子说的都是废话。如何攻城不是骆文彬一个人能决定的,而是众将商议后由李自成拍板决定的。他的心中充满了不满与无奈的味道。
“芳亮将军不要自责了,胜败乃是兵家常事!明日攻城一定能一雪前耻!”南宫尚朴补充道,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鼓励与期待的味道。
“咳咳咳!”谋士李岩坐在营帐的一角,咳嗽不止。他的身体如同一片枯黄的树叶在秋风中摇曳着。
李自成见状关切地问道:“李先生身体没事吧?”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关怀与担忧的味道。
“咳咳!多谢皇上关心,臣的身体没事。”李岩又咳了几声继续说道,“来之前,我已经从将士们口中了解了今日战场的情况!”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坚定与决绝的味道。
自从北伐的号角在那片古老而辽阔的土地上吹响,李自成的心中便无时无刻不在幻想着自己已经攻克了北京城!那幻想中的场景如此生动,城门大开,百官匍匐,万民夹道欢迎,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敬畏与期待。他想象着自己坐在皇极殿内那把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龙椅上,手指轻轻一挥,便指点着江山社稷,那份荣耀与权力,让他心潮澎湃。
然而此刻,北京城就真切地展现在他的眼前,高耸的城墙如同巨人般屹立,在晨光中投下长长的影子,火炮闪着寒光,仿佛在诉说着坚守的决心。英勇的军民在城内严阵以待,将他拒之门外。他近在咫尺,却如同隔着天涯,心中的煎熬如同烈火烹油,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这份煎熬让他焦躁不安,搔首挠耳,眼神中闪烁着不安与渴望。这时,李岩,这位智谋深沉的谋士,缓缓走上前来,他的面容沉稳,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李自成急忙问道:“先生,请详细说说你的计策!”
“首策为诈降之计,”李岩缓缓道来,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明日攻城前,我们派遣千余名民夫披上明军的甲胄前去诈降。如果明军射杀他们,我们就可以借此机会告诉那些已经投降我们的明军,是明朝廷欺骗了他们,从而动摇他们的军心。”
“如果明军接纳了他们,”李岩继续说道,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我们就可以让他们在城中制造混乱,里应外合,即使有真心投降的人,对我们的大军也无损。”
李自成听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对这个计策表示赞同,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次策为劝降!”李岩又说道,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
“劝何人?”李自成问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吴三桂!”李岩斩钉截铁地回答,他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中军大帐内回荡。
“吴三桂?”李自成闻言,中军大帐内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与不解。
南宫尚朴皱眉反驳道:“吴三桂麾下有关宁军五万,都是精锐中的精锐,他会投降?不可能,绝不可能!”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相信。
李岩却淡然一笑,他的笑容中充满了自信与从容,他问道:“请问左辅大人,吴三桂何时到达山海关的?”
“我听说他五日前就已经到了山海关!”南宫尚朴思索着回答,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
“山海关距离北京不过六百余里,”李岩分析道,他的声音冷静而有力,“林小风二年时,袁崇焕从山海关出发到蓟州,用了四天时间,这已经算慢了。而吴三桂五天了还在抚宁附近徘徊,这难道不奇怪吗?”
“这是什么意思?”南宫尚朴不解地问,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困惑。
“这意味着他在观望!”李岩解释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肯定,“如果吴三桂想来,他早就到了。他在观望,想观看明朝廷和我们之间的生死之战。如果我们久攻不下,他一定会在我们疲惫的时候进京勤王;如果我们攻克了北京,他一定会投降。”
“但是,”李岩话锋一转,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厉,“他投降我们是还是投降建奴,那就要看皇上的诚意了!”
中军大帐内再次陷入了寂静,只有烛火在微微摇曳,映照出众人各异的神色。
片刻后,景常浩开口说道:“皇上,现在最紧迫的任务是攻克北京城,劝降吴三桂的事情,需要从长计议。”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作为李自成从陕西带出的嫡系将领,他并不希望这个话题继续延续下去。他现在被封为汝侯,兼任左都督的职务,而吴三桂被封为平西伯,如果他投降了顺军,李自成至少也要赐给他侯爵的爵位。这样一来,吴三桂就和他平起平坐了!一个降将,有什么资格和他平起平坐呢?所以景常浩决定暂时避开这个话题,等到攻入北京后再议。
李自成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转而问道:“明日攻城,各位有没有什么好的计策?”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期待。
众人默契地将目光投向了骆文彬,这位年轻的将领顿时感到压力山大。他顶着众人的目光说道:“明日攻城我们仍然使用放崩法,不过我还有两手准备。”他的声音虽然有些紧张,但却充满了决心。
“我询问了攻城士兵得知,明军从城上扔下来的东西爆炸后烟雾很刺鼻。所以明日攻城前,我让所有人准备一块厚布,沾水后捂住口鼻,或许会有效。”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另一手准备是针对明军扔下来的小万人敌这种火器。它燃烧得很剧烈,极难扑灭。所以我想让民夫们顶着沾水的棉被去撬砖。棉被沾水后既无法点燃又可以抵御火器的射击,一举两得!”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
李自成不可思议地望着骆文彬,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与赞赏,忍不住问道:“这些法子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吗?”
“回皇上,”骆文彬回答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恭敬,“不是!这是李先生的想法,只是借我的口说出来而已。”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对李岩的敬佩。
“军师?”李自成望向程鸣和,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程鸣和没有想出什么好的计策,只能点头说道:“皇上,我认为这个方法可行。”他的声音虽然有些无奈,但却充满了坚定。
“好!”见没有人反对,李自成拍板决定,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果决,“希尧桑东序,为了防止山海关和天津的明军突袭我们,你带着你的人马去通州一带驻扎。”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为了稳妥起见,他仍然决定分兵驻扎。否则一旦被明军突袭,后果将不堪设想。
“芳亮,你明日先派一千民夫去诈降,”李自成继续部署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威严,“然后带着你麾下的所有士兵去攻打西便门和广安门!”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冷厉的光芒。
“宗敏,你带三万民夫和两万步卒去攻打阜成门和西直门!”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与决心。
“其余的将领们负责围城佯攻,不得有误!”他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中军大帐内回荡。
“遵命!”众人齐声回应道,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与决心。
李自成站起身来,他的身影高大而威严,表情严肃地继续说道:“自北伐以来,我军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如今好不容易围了北京城,你们更要奋勇杀敌!明军的勤王大军中,吴三桂在东边,蒋太微在南边,他们都在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们呢!”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激昂与鼓舞。
“我们稍有不慎就有全军覆没的危险!”李自成语气沉重地说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忧虑与决心,“只有尽快攻克北京城,我们才能在中原站稳脚跟!才能顺应民心天意成就霸业!”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期待与豪情。
“所以这一战我们必须速战速决!”李自成斩钉截铁地说道,他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灵,“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齐声叩首响应,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敬仰与忠诚。
李自成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满意与赞赏,然后吩咐道:“为了防止明军夜袭芳亮你要辛苦一些安排人巡夜!也算是你戴罪立功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威严与期待。
“臣遵旨!”芳亮恭敬地回答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决心。
当夜,三百余名死士从西便门旁的城墙上顺着绳子降至地面,他们的身影如同幽灵一般,在夜色中悄然无声。护城河内,顺军用于渡河的长木早已被拖进城内,有的被做成滚木,有的则被劈成柴火点燃,火光映照着他们坚毅的脸庞。城墙上被撬下的砖头已经用新砖补齐,而墙边流贼的尸体也已经被拖至护城河外与木头堆在一起焚烧了许久,烟雾缭绕中,他们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这些尸体必须及时处理,否则将会引发瘟疫,给大军带来更大的困扰。至于远处的尸体,明军则不顾,顺军更不会去管,他们只知道,胜利就在眼前。
与此同时,天尚未亮,卖报的小儿郎已经起身立于大街上,他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卖报卖报!林小风十七年第二期出版了!重大消息!昨日流贼攻城,我军大获全胜!以伤亡七百人的代价,打死打伤七千流贼!陛下欲于天坛旁建忠烈祠,将所有战死者之名刻于其中,供万民敬仰!”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激动与自豪。
有了上次买报的经验,此次老百姓们未再多问,纷纷掏钱欲买报纸。朝廷募兵之后,现在家家户户都有余钱,拿出两个铜板买报纸更是不在话下。他们想知道更多的战况,想知道那些英勇的将士们是如何守卫这座城市的。
“小孩,报纸没涨价吧?”一位买报人问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与好奇。
“没涨!不要钱!”小孩童拿着报纸走到买报人面前,
在京城之地,阜成门大街之上,一派肃穆,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青石板路上,映照出一片清冷的光辉。一位国子监的学士,身着整洁的儒衫,头戴高帽,站立于高处,声音洪亮地诵读着:“赤子之心如日月般光明,英雄之胆识映照山河!林小风于十七年三月二十一日记:流寇围城,逼近京城,大明守军奋不顾身,英勇杀敌!然而无情的流箭,让二百五十九位壮士,长眠于此!包括夜袭敌营的勇士及重伤不治之士他们不仅是父母的儿子,妻子的丈夫,子女的父亲,更是大明的子民,京城的英雄!他们的名字是:曾高明、李三狗、赵国柱、关飞白”学士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街道上,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沉甸甸的情感。
名单密密麻麻,布满了纸张,纸张颜色暗黄,字迹漆黑,如同历史的烙印,观者读之,心情无比沉重。前门大街,原本热闹非凡,商贾云集,此刻却寂静无声,只有风偶尔吹过,卷起几片落叶。众人驻足,凝神倾听,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悲痛与愤怒。
“雷大、董自明、李修远!”学士继续诵读,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流寇掠夺我们的钱财,烧毁我们的房屋,杀害我们的亲人,践踏我们的生存权利!这些保护我们的英雄,已经长眠于此,我们除了埋葬他们,还能做什么呢?”说完,他语气沉重,令人心痛,仿佛连空气都为之凝固。
人群中,突然有人高呼:“杀死流寇,保卫家园!”这一呼声如炸雷般响起,阜成门大街瞬间沸腾。起初,只有几个人站立呼喊,但很快声浪迭起,如同潮水般汹涌澎湃。京城百姓对流寇的愤怒达到了顶点,他们挥拳振臂,眼中闪烁着仇恨的火焰,纷纷走向各城门。“杀死流寇,保卫家园!”呼声此起彼伏,顷刻间传遍了整个京城,连天空中的云朵似乎都被这股不屈的意志所震撼。
城头之上,守城的军民也被百姓的激愤情绪所感染。他们纷纷挥动手中的兵器,向城外集结的流寇发出愤怒的宣言,阳光照耀在他们的盔甲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仿佛是为他们英勇的决心加冕。
而在顺军的中军大帐内,气氛却截然不同。李自成面露怒色,眉头紧锁,凝视着骆文彬,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都倾泻而出。景常浩正在报告军情,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昨夜,明军进行夜袭,并未攻打我们的军营,而是袭击了我们巡夜的士兵。”说到战果,他更是语气沉重,“明军伤亡仅三人,而我们则伤亡了百余人。”
李自成越听越怒,拍案而起,声音如雷:“荒谬!”他怒斥道,“如果说我们军队没有防备,被明军偷袭,那还可以理解。但昨夜我特意嘱咐你安排巡夜,你竟然如此疏忽!”他的眼神如同利剑,直刺骆文彬的心底。
骆文彬已经麻木了,作为顺军中仅次于景常浩的将领,他屡败已经习以为常。长途奔袭明太子失败,进军居庸关围歼唐胜宇失败,粮草被焚,首日攻城也无所获。想到这里,骆文彬不禁叹息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绝望:“皇上,昨夜我为了防止明军偷袭,特意安排了四千人巡夜,分队在城外巡逻。没想到,明军竟然直接袭击了巡夜的士兵”
“而且夜袭的人不带兵器,手持大号爆竹,见人就扔。这种爆竹杀伤力极大,近者直接被炸死,远者也受伤严重。巡夜的士兵猝不及防,因此伤亡惨重。”骆文彬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沉重的负担。
李自成嘴角抽搐,重重叹了一声,眼中的怒火渐渐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忧虑。“你从陕西随我而来,是我信得过的人。但不能因为这份信任就屡战屡败。所以我决定,今日攻城,全军人马都由宗敏负责。你则负责后勤。”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骆文彬张嘴欲言,却无奈地点了点头,眼中的光芒渐渐黯淡。景常浩接过印信,出帐上马,下令道:“全体听令,即刻集结,准备攻城!”他的声音响彻云霄,如同战鼓催征。
一千名民夫早已准备好,他们身着明军的盔甲,脸上写满了不情愿和恐惧。他们跑向阜成门,边跑边回头,看似怕被发现逃跑,实则更怕顺军追上斩杀。出发前,顺军已经说过,跑慢的人将被处死,这句话如同死神的诅咒,让他们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守城的明军很快发现了他们。五军营的李副将手持千里眼仔细观察,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问身边的参将:“你帮我看看,流寇这是要干什么?”
参将一脸懵懂地接过千里眼,看过后更加迷茫。“副将大人,我没看懂!他们不带兵器,像是来投降的!但一般投降都会边跑边喊,防止被误伤。就算不喊,也得举白旗吧?”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解和困惑。
李副将点了点头,想起流寇攻打开封时摆过的阴门阵,料想这次也是同样的诡计。“用百子连珠弹,给我狠狠地揍这帮家伙!”他下令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冷意和决绝。
轰轰!火炮开火,弹丸如雨点般倾泻而下。这些民夫才想起自己是来投降的,于是用尽力气大喊:“别开炮,我们是来投降的!”他们的声音凄厉而绝望,却淹没在了火炮的轰鸣声中。
李副将撇了撇嘴,再次下令:“你们都听见没?他们是来劝降的!给我炸,狠狠地炸!”守军见状大笑,用鸟铳、火炮无差别地进行攻击。不一会儿,这一千人便死伤大半,血肉横飞,惨不忍睹。
他们见明军不受降,哆哆嗦嗦地往回跑!跑到一半时,顺军大营方向传来了火炮声和号角声。顺军,再次开始攻城了!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仿佛被命运的巨轮碾压得粉碎。
仅存的几百人被攻城的顺军裹挟着冲向城墙,再次踏上了送死的道路。他们的脸上写满了麻木和绝望,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希望和生机。
在西便门的城门楼上,祝凤翙见前来投降的流寇被守军射杀,顿时感到不妙。他向身旁的林小风说道:“陛下,昨日既然已经猜到流寇会来投降,为何不受降呢?”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和不解。
林小风淡淡一笑,他的目光深邃而坚定,仿佛能洞察一切。为了鼓舞士气,他每天都会来城门一趟。“这只是个圈套而已,这些人要么是民夫,要么是奸细,反正不是真心投降的人。”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漠和决绝。
祝凤翙表情凝重,眉头紧锁,仿佛被一股沉重的忧虑所笼罩。“可是陛下就算他们不是真心投降,其他人看到这些人的下场后,怕是没人敢投降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担忧,仿佛已经预见了未来的残酷和血腥。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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