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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1 / 2)

第127章

此言一出,犹如平地惊雷,震动了李德贤的心弦,他暂时制止了王颖超的言论,思绪如同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深知此事牵涉重大,若无确凿证据,很可能引发藩王们的恐慌。然而,王颖超并未停歇,继续分析道,认为汉江王早已离京潜逃,李德贝始终坚信宫中必能掌握其行踪。王颖超进而揭示庄子火灾以及袭击阳曲县事件,推测汉江王早与盐商荀浏勾结,目的就是为了谋反篡权。李德贤对此感到困惑不解,追问为何要选择攻打阳曲县,王颖超暗示是为了抢夺火药资源,因汉江王觊觎已久。

当李德贤得知火药一事,诸多谜团仿佛被逐一揭开,但他仍对火药为何被全部消耗感到困惑。王颖超解释道外界并不知晓实情,误以为阳曲县藏匿了什么神秘重宝。经过反复思考,李德贤最终认同汉江王可能与盐商、火药事件有所关联,但对于造反之说还缺乏足够的证据来证实,毕竟父皇对于兵制的掌控力度极强,藩王想要掀起大的动乱绝非易事。他迅速推断,汉江王或因担心林小风查出背后的隐秘而选择了逃离京都,只是不知他究竟躲藏何处?

此时,林桃花贴近李德贤耳边低语:“只要有足够的银钱和火药,天下虽大,却也难逃法眼。”李德贤听罢,眼神中闪过一丝坚毅之色,他直言欲做一番大事,询问在座诸位是否有胆量随他一同深入虎穴——汉江王府,探寻真相。众人纷纷表态愿意追随,李德贤于是决定率领二百名精锐兵马奔赴汉江王府,誓要揭开所有的迷雾。此刻,他的心中交织着激动与紧张,既有望伸张正义,亦有可能亲手铲除仇敌,倘若汉江王真的不在京都,那么所有的猜测都将得到验证,一场关乎国家命运的大戏即将上演。

寒风凛冽的冬月,地龙再度被唤醒,皇宫之中弥漫着温暖如春的气息。靖江帝于暖阁内召集内阁重臣白永元等人,其氛围既松弛又庄重。他手捧钦天监奏本,语气低沉却坚定:“昨夜朕收到此份奏报,据说今年冬季之寒冷或将超越四年前那场大雪灾的程度,那时京畿地区人畜死亡人数接近四千之巨。朕深知钦天监预测并非次次精准无误,然而倘若此次预言成真,今冬恐怕将再次面临一场灾难性的严寒考验。诸位爱卿对此有何应对良策?今日不妨畅所欲言。”

群臣阅读完奏本后,白永元不疾不徐地回应:“陛下,抵御寒冬的确是一道难关,然而今年似乎出现了一线生机。据闻北廊纺织厂携手城中诸多布商,大幅度压低了布匹价格,于是尽管天气尚未降至极寒,京都的衣物和布料售价已经显著下跌。百姓见状纷纷趁机购入大量御寒物品,故此预计今冬情况或许会较以往大大改善,这其中北廊纺织厂可谓功不可没。”

靖江帝听罢,进一步询问地方上的具体情况,李秋炎答道:“近日各地也有类似奏报传来,布价同样呈现普遍下降趋势。由于京都布价低廉,许多小商贩争相采购,并以高价销往外地,虽总量有限,但对地方市场的影响已然显现。”

靖江帝眉头紧锁,深思熟虑后提出疑问:“商贾如此投机倒把,若导致京都货源短缺,岂非对百姓福祉造成损害?布商降价固然是好事一桩,可如何应对其他商家借此机会牟取暴利的行为呢?”

李秋炎解释说:“纺织厂已作出部署,几家大型布商仅向二手商贩少量供货,并严禁在京都境内再次销售,违者将依法严惩。这样一来,京都内的影响得以有效控制,多数布行门前排起了长队,急需廉价冬衣的百姓愿意耗时排队购买,供求关系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平衡。”

靖江帝听闻此番安排,不禁赞许连连:“林爱卿所建的北廊纺织厂竟能如此审时度势,实乃国之栋梁!”

李秋炎脸上闪过一丝微妙的表情:“此事与林小风并无直接关联,他离京之时,这一策略还未实施。实则是六公主亲自掌管纺织厂,并制定相关政策,下诏严格管控,厂内上下皆知悉此事。民间甚至有传闻,公主殿下亲理政务,我派人多方探查得知,坊间已尊称公主为天下女子的楷模。”

靖江帝听闻惊讶之余追问详情,原本以为只是一件小事,没想到公主竟有这样的才能,赢得如此高的赞誉。李秋炎进一步补充:“因为公主推行的布价极其亲民,且品质上乘,百姓并未视其行为如同普通商人逐利,反而认为皇家体恤民情,因此公主才赢得了这样的美誉。她不仅拥有出众的才貌,更有着不让须眉的魄力与智慧。”

靖江帝面露羞涩之色,谦逊地说:“按照常礼,女子涉足商业事务并不合乎规范,朕确实疏忽了这一点。民间怎会有这样的说法呢?”

陈曙光适时进言献策:“救济百姓本就是朝廷的责任所在,现下可以实施旧衣换新衣的政策,由朝廷补贴差价,回收的旧衣物分发给贫困者,这个方案可行性极高。另外,鉴于公主对布行运作熟悉,可担任顾问角色。同时,太子殿下也在北方各坊市设立了一种名为‘暖房’的设施,利用鸡鸭羽毛作为低成本高效的保暖材料,建议在全国范围内推广。”

经过一番深入思考,靖江帝点头赞同:“陈大人提出的建议既有道理又切实可行,此事需另作详细规划。”当听说太子也有所贡献时,心中更是欢喜。

“暖房”一事,太子下令搭建简易木屋,内置火炉热水,并利用废弃的羽毛提供保温效果,帮助那些流离失所、无家可归的人们度过寒冬。靖江帝听闻之后笑容满面,欣慰于太子能主动承担起社会责任,询问这是否是太子自创的方法,众人都期待着真相揭晓。

靖江帝心中充满期待:“此举果真是出自太子自身的智慧吗?而非林爱卿策划的吗?”众人在内心暗自感叹:林小风虽然已经远离京城,但他的话题却常常被人提及,令人啼笑皆非的同时,也不得不承认他在民间影响力之深远。然而,无论何时何地,真正的治理之道在于顺应民心,实实在在地解决百姓所需,而这正是当今皇室成员们正在努力实践的目标。

白永元轻咳一声,语气深沉地道:“陛下,太子此举的确发自肺腑,若依林小风的行事风格来考量,他绝不会等到今日才将此等善举付诸实施。”靖江帝听罢,细嚼其言,心中暗自揣摩,发现太子李德贤确实在不知不觉间显现出更为沉稳老练的一面,且并未在人前大肆宣扬,这让靖江帝颇感欣慰。群臣们闻听此言,纷纷点头赞同,一齐赞扬太子仁爱与德行兼具,颇有圣君之气度。靖江帝面上浮起满意的笑容,由衷地赞道:“看来这一切都得益于林爱卿的悉心教诲啊!”然而,那些位高权重的阁老们内心却泛起一丝酸楚,暗想:我等也曾在太子的成长过程中倾注心血,怎奈林小风先声夺人,占得了头功。

靖江帝决定将此事详尽记入邸报,传抄至各地,以供各地官府效仿太子的做法,并高度评价太子近日表现愈发成熟稳健,良师益友的教诲功不可没。就在这时,王景文脸色苍白,匆匆忙忙地冲进殿内,紧急禀告太子率众前往汉江王府进行抄家的消息,靖江帝闻听后脸色瞬息万变,怒意犹如狂风暴雨般瞬间席卷全身。满堂群臣听到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皆愕然无语,李秋炎与白永元面面相觑,白永元低声自语:“这是林小风所教导的……”话语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靖江帝勃然大怒,厉声下令立刻召见太子前来。不久之后,李德贤拽着一名俘虏快步踏入大殿,满脸兴奋地宣布已成功擒获“汉江王”。靖江帝见状更加愤怒,严厉斥责太子举止失仪,命他立即跪下。李德贤冷哼一声,竟一脚猛踩那所谓的“汉江王”腹部,使其痛苦不堪地哀嚎起来。靖江帝惊疑不定,经过仔细查看才发现此人并非真正的皇叔,而是一个替身。于是,他下令将假扮者押入大牢审讯。

太子李德贤向众人详细解释了原委,原来真正的汉江王早已秘密出逃,而其所策划的攻打阳曲县事件更是令人震惊。靖江帝听完之后,面色铁青,痛骂汉江王狼子野心,料定他必定直奔源亥城去对付林小风。于是,他紧急下令王公贵族迅速派遣援军前往源亥城支援。此刻,整个宫殿内的气氛变得无比压抑,李德贤毫不避讳地揭示汉江王的险恶用心,使得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背脊发凉、冷汗涔涔。靖江帝愤慨地一掌拍在案几上,誓言要彻底查清此案真相,还天下一个安宁祥和。

暖阁之中,群臣如潮水般退散,只留下靖江帝的身影独自矗立在深沉的思绪海洋中。四周静谧得仿佛能听见时光滴答流逝的声音,一个多时辰过去,那时间如同磨石一般研磨着靖江帝心头的国事重担。王景文,那个身影忠诚而稳重,犹如一尊沉默的雕像,恭敬地侍立在一旁,他的存在既是提醒又是慰藉。

靖江帝深知,即使汉江王之事突兀而来,其势汹汹,也丝毫不能撼动他肩头那份如山般的责任。于是,他下令将堆积如山的待批奏疏呈上。不久之后,那一摞摞承载着民生疾苦与国家兴衰的奏疏整齐排列在御案之前。靖江帝的目光扫过每一份奏章,指尖轻触纸页,却似翻阅着千斤重的忧虑。他的内心深处,林小风在源亥城的安危如同一道紧绷的弦,始终牵绊着他。为此,早已派遣心腹探查实情,等待消息传来。

正当靖江帝全神贯注、逐字审阅奏疏之际,殿外忽闻印绶监太监荆亦轲有要事急报。靖江帝微微抬手,示意召见。荆亦轲应声步入暖阁,手中捧着一封密封严实的信笺,声称此乃汉江王所留,且特意注明“陛下亲启”。靖江帝眉宇间掠过一丝疑云,接过了那封似乎蕴含秘密与危机的信函。然而就在这一瞬,变故陡生,荆亦轲脸色骤变,凶光毕露,从袖口冷不丁抽出一把寒光熠熠的匕首,直刺靖江帝胸膛。靖江帝临危不乱,身形矫健如豹,侧身一避,避开了致命要害,紧接着一记铁拳雷霆出击,重重砸在荆亦轲喉结处,刺客猝不及防,瞬间气绝身亡,倒在了冰冷无情的殿砖之上,生命的温度迅速消散。

靖江帝面色铁青,眼眸深邃如渊,缓缓展开并读完了那封浸染背叛与阴谋气息的信笺。信中揭示,荆亦轲原是汉江王身边的贴身近侍,此次行刺显然是受主子指使,预谋已久。幸而靖江帝身手敏捷,伤势并不致命,旋即命令王景文火速传召太医前来处理伤口,并要求严密排查宫内任何可能存在的同党余孽。太医闻讯后匆忙赶来,手脚麻利地为靖江帝包扎伤口,而后退出了庄严肃穆的大殿。

靖江帝与王景文在暗淡的烛光下,围绕这起突如其来的刺杀事件展开了深入细致的讨论和分析。他们推测,汉江王与荀浏、盐商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盘根错节,此次畏罪潜逃的背后,恐怕隐藏着一场更为庞大的反叛阴谋。

面对如此局势,靖江帝果断决策,决定暂时封锁今晚的行刺事件,以保持朝廷稳定,一切安排妥当之后,他的思绪再次跨越千里,投向遥远的源亥城。那里,钱家已全员被收押于囹圄之内,而林小风则表现出超乎常人的担当,不仅将银库中的财物悉数转移至衙门仓库保管,还亲自调配账房人员进行详细的清点统计工作。随着百姓报案数量的激增,案件如山般堆积,林小风更是披星戴月,投身于繁复冗杂的审案事务中。

忙碌的一天结束,疲惫不堪的林小风来到仓库巡视,他目光锐利,语气坚决,提醒账房人员务必对每一笔账目仔细核算,强调此事关乎的不仅仅是自身的安危,更关系到阳曲县乃至整个国家的利益大局。账房人员听闻,个个诚惶诚恐,纷纷表示自己经验丰富,断不会出现差池,定会竭尽全力确保所有账目的准确无误,如同守护自己的生命一般去守护那些关乎国家命运的数字和记录。

林小风步入那满室金银辉映、熠熠生辉的仓库,眼见账房人员面对堆积如山、纷繁复杂的账目时那副茫然失措的模样,不禁无奈地翻了翻眼皮。他信步走向一座巍峨的银堆,倚靠着那冰冷而坚实的金属质感,目光炯炯地投向正在忙碌的项协宏,语气沉稳地询问:“近日对钱家账目的查究有何进展?”项协宏抬头应答,脸上写满了疲倦与执着:“已将一年来的账簿逐一查阅完毕,却并未发现任何私盐交易的蛛丝马迹。”听闻此言,林小风眉头紧皱,面露不悦之色,重重叹息道:“狡兔三窟,其狡猾程度可见一斑!藏匿得如此深不可测,若想揭开真相,实乃难于上青天。”

吕德行的下落不明,犹如一块巨石压在林小风心头。他又将目光转向项协宏,进一步追问整个案件的推进情况。项协宏面露苦涩,透露出部分衙役曾趁乱取走公帑,并有欺凌百姓之举,倘若处置不当,恐将引发官差内部的恐慌与动荡。林小风眉宇间闪过一道决断之色,语重心长地道:“务必追回被侵占的每一两银子,严惩那些违法乱纪的涉事者,同时要低调处理此案,以防事态扩大,影响阳曲县的安宁。”他再三叮嘱项协宏,务必妥善审理余下的民间诉讼,公正无私。

大堂之上,林小风轻饮一口清茶,稍作歇息,接着朗声呼唤:“下一个!”只见一位身着布衣,眉眼间洋溢书卷气的书生斐慧闻声疾步而入,恭敬地跪在地上,声音颤抖地诉说因受钱家九少压迫,被迫更改姓氏,现恳请恢复原姓。林小风听着这桩奇事,眼中闪过一抹惊奇,当即下令查明事实真相。

紧接着,又有一位名叫钱慧行的秀才踏步入堂,面色紧张却又坚定,声称印坊拖欠款项未还,并呈上了自己所著的一部小说以求林小风审阅。林小风接过书稿仔细翻阅,直率而不失尊重地指出钱慧行在文学创作上的欠缺,但在承诺解决欠款问题后,便让其安心退下。

就在这时,久未露面的吕德行伴着抚琴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大堂之内,林小风立刻威严地责问吕德行这些日子的去向。吕德行惶恐解释,称自己是为了避过风口浪尖,选择了暂时隐世。然而,抚琴却含泪指证吕德行欲对她施加不轨行为。林小风听罢,神色严峻,决定依法公正裁决,命令侍卫将吕德行带至后院单独审查。此刻,抚琴又揭露了一段项协宏始乱终弃的情感纠葛,请求林小风主持公道。尽管围观的众人对此情节忍俊不禁,但仍严格遵从命令,将吕德行带走,留下抚琴感激涕零,痛陈自己的不幸遭遇。

面对接踵而至的复杂局面,林小风内心冷静如冰,深知公正的天平需要智慧和勇气来维护。他在静待真相水落石出的同时,心中默默盘算如何在这一片混沌中坚守正义,确保阳曲县的秩序得以维系,百姓生活能够回归安宁。

林小风嘴角勾勒出一抹哂笑,那抹笑容犹如初冬寒霜中的一丝暖意,映衬在他坚毅如铁的面庞上,他一眼便洞察了抚琴内心的曲折与挣扎。这女子曾是钱家赠予项协宏的一份礼物,如今在生活的洪流中颠沛流离,试图找寻他的庇护以求安稳。面对她的生存困境与无法回避的私心,林小风内心深处泛起一阵理解和悲悯,毕竟在这世事纷扰的世界里,人性的无奈和微弱诉求往往难以避免。

当林小风询问抚琴关于始乱终弃的具体情况时,她泪如雨下,泣不成声地控诉自己被逼迫侍奉项协宏,并言明二人之间已逾越了男女之界,行过夫妻之事。然而项协宏却对她日渐冷漠,甚至提出了正式迎娶为妻的虚伪诺言,抚琴恳请林小风主持公道,以解心头冤屈。林小风听罢,脸上浮现出一种深沉的哑然失笑,他轻唤抚琴靠近身边,低语探询她与项协宏之间的隐私细节,在得到她肯定的答复后,林小风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但这笑声中更多的是对生活荒诞无常的感慨。他深知世间人事错综复杂,于是好言安抚抚琴,慷慨赐予她一些银两作为生活补贴,并告诫她婚姻大事应由其本人与项协宏自行决定,随后挥手示意她退下。

林小风转身步入幽静的后院,只见吕德行独坐在井边,满脸写满了哀怨与不甘。经过一番深入追问,林小风才得知原来吕德行因被指控强暴抚琴而遭受阉割,心中充满了不平与愤慨。林小风以其宽厚之心予以安慰,同时忆及自己前世那些艰难岁月,深知每个人都有不愿提及、痛苦不堪的经历,因此他始终保持着对他人苦难的尊重与理解。吕德行提到了佳颖对他深深的担忧,林小风果断下令让吕德行立刻前往探望佳颖,以缓解她的情绪,也为他们彼此的情感纽带留下修复的机会。

就在这个紧张时刻,明从亮匆忙赶来禀报,称在钱燕鹏妾室居所内发现了一处隐蔽地下室,并从中搜出了若干书信。这些信件揭示了一个惊人的事实:荀浏与汉江王之间存在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更令人震惊的是,汉江王还涉足了私盐买卖。林小风细细阅读这些信笺,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意识到此案已经牵扯到了皇族血脉,其严重程度远超预想。他毫不犹豫地下令部下整理行装,准备押送银库中的财物回京,并且安排人手继续审案,为了安定民心,他决意亲自监斩罪魁沙成录,以此昭示法律的公正与严明。

再度细读那些密信,林小风进一步了解到汉江王与钱家之间结盟从事私盐贸易,双方关系实则摇摇欲坠。正当他陷入深思之际,吕德行再次出现,报告靳佳颖誓要复仇的坚定决心,这让林小风勃然震怒。面对这一棘手难题,吕德行提出一个大胆且冒险的计策:趁夜色迷晕公主并将她送入林小风房中,使她怀孕以断绝其复仇的念头。听到这个方案,林小风愕然无语,对于吕德行这种激进且欠妥的做法,他感到无比无奈,但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让人左右为难的困局,仿佛一把双刃剑悬在头顶,稍有不慎便会伤及无辜,又或者开启一段未知的未来。

在汉江王的秘密浮出水面之后,林小风清醒地认识到自己已无必要久留阳曲县这片是非之地。次日拂晓时分,他果断下令衙役们将沙成录及其同流合污的爪牙悉数押赴市曹,预备公开问斩。这其中不乏曾经参与银库财物转移的宵小之徒,林小风决定不再韬光养晦,而是高调严惩以彰显公正,安定民心,并对那些贪腐官僚形成强有力的震慑。为确保离开阳曲县后局面不至于失控,在朝廷派遣新的官员接任之前,他决心采取雷霆手段,彻底清理当地的积弊陋习。

经过一天紧锣密鼓的公告宣传,市曹前早已人头攒动,围观者摩肩接踵。沙成录罪孽深重,被判决腰斩并株连三族,然而林小风审慎考虑后并未立即执行夷三族的刑罚,而仅仅是将其族人囚禁待命,对沙成录则施以腰斩之酷刑。那些作奸犯科的差役也一个个捆绑在侧,其中甚至有已经辞去官职却携金银财宝潜逃的败类,但他们的不义之财终究未能逃脱法网,被尽数追回,并对他们处以没收全部家产、当众鞭笞示众的惩罚。刑台上,受罚者的哀嚎之声此起彼伏,围观百姓个个群情激愤,纷纷向台上投掷菜叶以表达内心的愤怒与不满。林小风稳坐公案之后,身旁是靳佳颖,他们共同目睹着这震撼人心的一幕,深知民间疾苦,于是默许百姓借此时机发泄心中怨气,亦不失为一种对公平正义的诉求和释放。

沙成录此刻宛如一只困兽,面对群情激愤的百姓,他的面庞已然毫无表情,仿佛内心深处尚存一丝期待。随着铡刀无情地落下,他的身躯瞬息间断为两截,鲜血如注,溅满整个刑台,令现场的所有人皆屏住呼吸,目瞪口呆。期间,尽管林小风并不喜好这种血腥场面,但他仍怀着探究之心凝视着这一切,试图从中寻找更深一层的真相。沙成录的悲惨下场让人不忍直视,靳佳颖惊恐欲离,却被林小风紧紧握住手腕,用这一场景警示她若胆敢刺杀皇帝,必将承受更为残酷的刑法。

处置完鞭刑罪犯后,林小风重新回到公房继续处理其他堆积如山的政务。就在这时,一名衣着华贵之人坚持要见他申冤,声称手中持有能够揭露钱家更多隐秘的重要证物。林小风仔细打量来者,命令其出示证据。来者称那是一尊价值连城且充满神秘色彩的玉鼎,乃是被钱家逼迫定制,因涉及众多忌讳而未曾送达,至今不敢轻易示人。林小风听闻关于这尊玉鼎的描述,不禁对其背后的秘密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决定亲自前往查看。

一行人步入宅院之内,林小风内心的激动与好奇难以掩饰,急切询问玉鼎的所在之处。然而就在这一刻,一个令人始料未及的变故突然发生——他遭受了突如其来的猛烈攻击,眼前顿时陷入一片黑暗,意识开始逐渐模糊……

疼痛,那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痛楚,与头部的钝痛截然不同,它源自腹部最深邃之处,仿佛一把看不见的利刃在体内肆意翻搅。林小风从黑暗的昏迷中艰难苏醒,察觉自己被一块黑布紧紧蒙住头部,四肢也被束缚得无法动弹,像一具毫无反抗之力的木偶横躺在疾驰的马背上。每当马蹄重重砸向地面,腹中的剧痛便如同涨潮般汹涌而来,伴随着这阵阵痛苦的脉搏跳动,他的意识逐渐从混沌中剥离出来,尽管无法判断此刻是白昼还是黑夜,身在何方,但从那无尽的煎熬中,他敏锐地感知到时间已经过去了许久。

林小风在心底深深地叹息,忧虑着骆华俊这位昔日并肩作战、勇猛无比的伙伴如今的处境。他内心独白:今日遭此突如其来的变故,是否意味着钱家余孽再度兴风作浪?长久以来平淡无波的生活让众人放松了警惕,以至于连防身的匕首和火枪都未能随身携带。

马蹄声的节奏逐渐变化,空气里弥漫起一股咸湿的海腥味,预示着他们正朝着海边的方向疾驰。不久之后,林小风被人粗鲁地从马背上卸下,抬入了一处室内,此时海浪拍打岸边的声音清晰可闻。他依然被蒙面,被随意地扔在地上,在周遭一片死寂中等待未知的命运。终于,他鼓足勇气打破沉寂,以平稳而有力的语调问道:“哪位好汉将我请到了此处?”只听一阵掌声响起,随之传来一个熟悉又令他惊讶的声音,赞许他的胆识过人。接着,头套被缓缓揭开,他微微抬头,映入眼帘的是端坐桌前的一道熟识身影,两侧侍卫环绕,威严十足。林小风愕然不已,强压心头惊骇,拱手致礼:“本官见过王爷。”原来,眼前之人竟是那位行事神秘、城府极深的汉江王!

林小风心中震撼难以言表,未料想汉江王竟对他们的行踪如此了如指掌。汉江王饶有兴致地询问盐商案件的调查进展如何,林小风坦诚相告,不加掩饰。汉江王见状,下令解开捆绑林小风的绳索,侍卫们立刻遵命行事。林小风揉搓着因束缚太久而麻木的手腕,站起身来,虽然面对汉江王时面若止水,但内心却如狂涛巨浪般翻腾不止。汉江王直言希望与他开诚布公地对话,然而林小风以疲倦为由,先询问手下人的状况,并请求稍事休息片刻。

汉江王欣然应允了他的要求,告知骆华俊也已被捕获,不过性命无忧。随后,林小风被带到关押骆华俊的地方,那里壁垒森严,仅有的两盏油灯在昏暗的空间中摇曳出微弱的光芒。林小风亲手扯掉了骆华俊头上的蒙眼布,关切询问其身体状况。骆华俊通过微妙的眼神交流示意林小风要求侍卫暂时离开房间,侍卫虽心生疑虑,但也只好同意给他们片刻的独处时间。骆华俊悄然透露,已在途中巧妙留下标记,兄弟们一旦发现便会赶来营救,此外他还藏有飞刀等秘密武器于身上。两人开始密谋逃脱计划,无奈目前身处船上,只能暂且按捺住焦急的心情,静候援兵的到来。

短暂的宁静过后,林小风再次被带回到了汉江王面前。这次,他被安置在一个能透过窗户眺望浩渺大海的大房间里。汉江王颇为关心地询问他休息的情况,林小风趁机指责侍卫对他施以过度的虐待。然而,一切似乎仍掌握在汉江王手中,林小风深知唯有随机应变,保持冷静,细心观察每一丝风吹草动,才能在这场权谋斗争中寻得一线生机。

林小风以锐利如刀的言辞挑衅了侍卫,他们心中咒骂不止,然而慑于汉江王那股凌驾一切的威严和铁腕惩罚,只能忍气吞声。而那位神秘莫测的汉江王,在听闻林小风的质问后,面色并未有丝毫波动,依然保持着那份波澜不惊的淡然,坦诚回应道:“此地藏匿在源亥城数百里之外,隐没在海天交接的一处秘境之中,寻常人纵使寻觅千年亦难找到其踪迹。且我已拥兵三千,铁血忠诚,足以确保你在此地安然无虞。”对于林小风对其真实意图的追问,汉江王坚决否认有任何颠覆朝廷、篡位夺权之心,直言他所追求的是独立门庭,开创属于自己的崭新天地。

两人相对而坐,仿佛两座沉稳的山峦对峙,展开了一场关于权力与利益交织的深度对话。汉江王向林小风揭示了一段尘封八年的往事:一次偶然的机会,他获得了一支来自海外的船队,并从那些异域商旅中发现了一种前所未见的先进制盐技术。乘着海云国战乱频仍的混乱时机,他暗中勾结钱家,大肆进行私盐交易,一步步深入朝廷内部,如同潜行的蛇蝎,悄无声息地操控着靖海两国的政治局势,甚至将手伸向了海云国皇帝的生死之命,以此悄然构建起一个隐藏在帝国阴影下的半壁江山。

林小风聆听着这段曲折复杂的叙述,内心犹如巨石激起了层层涟漪,对汉江王的运筹帷幄和深不可测的心机有了更为深刻的体悟。原来,汉江王不仅把私盐生意做得滴水不漏,还一直在不动声色地关注阳曲县独特的商业模式,借鉴其中层级分明、相互嵌套的经营策略,以实现势力范围的快速扩张。然而,这种模式虽然能带来一时的飞速壮大,但背后也埋藏着难以驾驭的风险——一旦朝廷察觉到私盐买卖的乱象丛生,必将追究到底,揭开这场遮天蔽日的秘密。

面对自己及阳曲县被他人精心布局的事实,林小风心头翻涌起一股烦躁与无奈,他对被算计的愤怒与挫败感油然而生。但他没有选择逃避,而是决定正面迎击,向汉江王抛出了萦绕心中的诸多疑问。对此,汉江王表现出了一派坦荡胸襟,爽快答应解答林小风的所有疑惑,仿佛是在为他揭示一个隐蔽在黑暗中的宏伟棋局,每一步棋都充满了精妙绝伦的策划与步步为营的算计。尽管如此,林小风依然选择了勇敢直面这纷繁复杂的一切,决心在这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中寻找真相,摸索出一条既符合正义又利于百姓安宁的出路。

林小风,这位面容沉静中蕴含着一丝困惑的男子,站在江边,晚风轻拂,将他的质问带向了远方。他的眉宇间镌刻着对往事的追溯与疑窦:“遥想当年鄙人奔赴长江灾区,王爷何以能预见鄙人必将途径荀浏,并预先调拨赈灾银两?莫非王爷真有预知未来之神力?”这个问题如同一颗久掷未平的石子,在林小风内心深处激起层层涟漪,波澜不止。

汉江王闻此一言,脸色瞬息万变,那微妙的表情宛如秋水绵延无尽,深邃的眼神犹如夜色般凝重,他长久地注视着远方,似乎在回忆与现实之间寻找答案,一时竟无法用言语回应这突如其来的质疑。

待到林小风再度迫切追问其缘由,汉江王才徐徐启齿,话语中浸润着岁月的沧桑与世事洞明:“像你这般对自己的处境浑然不觉者,世间实属罕见。”他娓娓道来,原来林小风在京畿救灾时的激进作风,早已触动朝廷百官敏感神经,若他赴地方任职,荀浏必受牵连,故而早早布下精密棋局,严阵以待。然而,未曾料想到的是,当灾难愈演愈烈之际,林小风却如横空出世的一股力量,颠覆了原有的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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