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绵亲事定下未久,辽北那边也传来捷报。
犯边的说是关外流匪,普通流匪焉能有那样流畅的进退配合,当初留守辽北的大将便怀疑这是渤海国边军假借匪类名义犯边。因他连吃三场败仗,只能退守关门,闭门不出,颇为窝囊。他那奏章便受到朝廷的怀疑。
不过,寻常渤海国的边军,郑骁是打过交道的,断没这般强悍!
就是渤海国守将,也是郑骁的老熟人,这支悍军打法凌厉,亦是以往未见过的。郑骁亲自率军交战,见过那将领一面——
辽北渐起风雪中,银色狐皮围领围住将领的大半张脸,长眉之下,是一双极冷厉的凤眸。
那眼眸中肃杀不禁令郑骁心下生出一股危机:他未用全力。
郑骁握紧手中银枪,正欲再战一场。那将领振臂一挥,那些穿着各色皮毛的骑匪如潮水般护送着年轻将领退去。
郑骁经验老道,当下就判断出,这必是渤海国新一代的年轻将领。
且这样年轻就能率领这样一支悍勇骑兵,这位将领必然身份贵重。
有此敌手,辽北要早做准备,朝廷亦要早做准备!
荣烺清脆的为祖母念完折子,自己就发表意见了,“唉呀,虽然我从来不小看那些小国人,不过,他们竟然有让二舅舅都另眼相待的人才啊。”
郑太后听这话嘴角直抽,说,“唉哟,你这还不算小看啊。你这话都是站天上说的。”
荣烺笑,“咱们这不天.朝上邦么。”
荣绵忧心忡忡,“这事可如何防备?”
“是啊,渤海国打死也不可能承认是他们边军犯边。”荣烺道,“二舅舅也没确凿证据。”
荣晟帝问长子,“阿绵,你认为此事当如何处置?”
荣绵想了想,“让辽北那边防范严些,勤加练兵,是狐狸总有露出尾巴的一日。再有,当以朝廷的名义向渤海国发一封国书,问他们,是不是有边军假冒流匪骚扰我国边境?哪怕辽海国不承认,也是一种警示。”
荣晟帝颌首,看向母亲,这应对称得上严谨了。
荣烺忽地笑出声,“皇兄,你这太君子了。”
她想了个坏招,“你这样,等渤海国否认后,你就再发一封国书,对那流匪头子大赞特赞,要把他赞成人中龙凤,有一无二。就说,有这人的存在,你们渤海国其他将领就是一群废物啊!”
荣绵说,“渤海国肯定能识破咱们这是在捧一踩一,挑拨离间。他们既能识破,这计谋就不好用了。”
荣烺信心满满,“有时即便知道是计谋,人也依旧会上当。要不怎么会有嫉贤妒能这样的词呢?”
“反正就是多发一封国书的事,没用就没用,要有用,咱们这就是歪打正着。”
荣绵一笑,“这也有理。”
荣烺合上折子,“眼下辽北总算太平了。起码今冬是无碍的,父皇、祖母,咱们今儿晚上好好烫壶酒,也喝两杯。”
辽北平安,荣晟帝也觉轻松不少,“这话很是。你还小,只准喝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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