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良才说罢,晃悠悠站起肥胖躯体,满脸愁苦,“不瞒两位,我打算在王弼这件事之后,联合司徒家重建黄天荡魔镇邪大阵,旨在为两岸散修谋福。散修们好过的话,我生意不是也好做嘛~”
最后那句略带自嘲的话,若是其他时候说出来,只当其财迷心眼正常的很,此时说出来,反倒是拔高了其义正言辞苦大仇深的形象。
钟紫言看的有些愣了,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位利益至上的赵老板么?这活生生的是道家救苦救难的太乙无量天尊啊!
赵良才见钟紫言呆愣看着自己,末尾补充了一段:
“七年前听闻长苏门的无量封诏碑最后是被王家夺了去,若是这一次有机会,说不得能获知一些消息。
我这辈子是没那开宗立派的心了,可小掌门不是身负道家正统嫡出宗派壮大的伟业么?
对于赤龙门或许是个机会呢?”
钟紫言面上点了点头,心底里却不住警告自己,万万不能全信这时的话。这天底下,哪有白来的好处,陶老祖还在的时候就说过,赵胖子老谋深算,有的是心机。
钟紫言装着激动,目视秦封,“这次的确是大好机会,咱们可不能错过,嗯……要不回去商量一下,看看需要准备什么,好提早告知赵前辈。”
秦封不知钟紫言此刻说的是真是假,但听这事这时绝不应承,心理有了计较,明面上皱眉回应钟紫言:
“此事还得细细商议,我结丹在即,若是因为这事出个意外,得失可就难定了!”
这话刚出口,赵良才一副包揽之态,“秦道友放心,只需你布设禁绝大阵,其他任何事情都无需插手,布设罢便可退走。”
秦封为难道:“那禁绝大阵非我不可操控,一定是需要担些风险的~”
赵良才沉默稍一思索,“那赵某可以多给秦道友五百三阶灵石,料来足够办置保命物事!”
秦封转头看了看钟紫言,又回头道:“我二人回去合计商议过后,三日后给前辈答复如何?”
赵良才忽而脸色变冷,目寒芒尽露,一股金丹威压怒气散发出来,直教钟紫言忍不住就要跪下。
秦封也抵挡艰难,筑基和金丹的差距毕竟犹如天堑之隔。
下一瞬,金丹气势刹时消除,赵良才那张胖脸面无表情,平静问了一声,“这一点小忙,二位都不愿出手帮助?”
钟紫言冷汗直流,心里确实生了恐惧,实在是头一次见这胖子翻脸发怒,虽然只有一瞬间,那也是着实难受的紧,修为差距太大,自己仿若蝼蚁一般不敢动弹。
前半场算是给尽了自家脸面,如今又用威慑手段,就知道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钟紫言呆滞瞬间,赔笑开口:
“怎么会,当年我家老祖来找您帮忙寻找金丹增寿之物,您二话不说便应承下,甚是痛快。
今次我们确实不爽利了,这样吧,就容我二人回去准备禁绝大阵所需阵器材料,三日后再来拜会您,届时一起去铁晶鬼窟看看。
毕竟……毕竟那里可是死了诸多筑基练气修士,鬼邪众多,总得您先清理一下吧,若是此行牵涉生死,那我们断断不会去的。”
这便算半推半就上了贼船了,但也没有完全答应,万一那里太过危险,涉及生死,给再多的灵石钟紫言也不会让秦封冒险,何况现在他哪有命令秦封去送死的权力。
钟紫言说罢,赵良才见秦封也点了点头,面上转眼变作和善笑脸,“绝对不会有危险,小掌门和秦道友放心便是。”
一枚储物戒指直接扔在钟紫言手里,“这是出手定金,为了槐山众多散修未来的日子,还请两位三日后一定莫迟到!”
钟紫言尴尬抓着那储物戒指,推也不是,收入囊也不妥,一时学着赵良才先前的讪讪笑容,哈哈了两声。
临走时,钟紫言想起姚刚还在赵良才手里,苦笑请求:
“既然前辈看过姚刚记忆,便知此人与我有些交集,若是不碍事,就……放他一条生路如何?”
实在是那人长得很像故去的刘师叔,钟紫言心理不忍其再受欺凌。
赵良才一口答应,“放心放心,小掌门宅心仁厚,赵某怎能不遂愿。”
钟紫言和秦封告辞离去。
目送着钟紫言和秦封离开,赵良才一张肥脸平静下来,笑容隐去,走回房间。
一名娇美婢侍端着新泡好的苔沅茶进入房间,为赵良才缓缓换去旧叶。
“盟主,您对他们也太客气了罢,亲接亲送,大把灵石,全场笑脸,都不曾说过半句重话~”
这婢侍一边倒茶,一边娇气碎嘴。
“你晓得甚?姓钟的那小子是陶方隐的宝贝疙瘩,小小年纪便是一派掌门,一旦筑基,前途无量。他门内现下两位练气在冲关,若是成功,必会扩展势力。那个秦封出自北面幽影山,也不能轻易动……”
赵良才抬手要柔自己的太阳穴,婢侍赶忙先一步将手轻按过去,缓缓柔动,双眼尖细如针,边道:“听说那位陶前辈很久没有动静了,不会出事了吧?”
赵良才抬眼忤了一眼婢侍:
“诶,我辈金丹,随便闭个关也要五年,若是都像你这种猪脑子,听点儿传闻就生出万般猜想,图谋算计,早死百遍了。我大道不善争斗,凡事只求稳妥!”
婢侍感受到自家主子生出厌气,不再多嘴,双手按动半天,听到赵良才冷言吩咐:
“将那姚刚毒哑刺聋,放出槐阳城一段时间,五天后拖去隐蔽地方除了罢~”
“是!”婢侍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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