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实实在在的希望太子爷活着……
太子爷疲累不堪的睡过去,他脑子里根本已经想不到李佳氏和太子妃哪个更好或者不好的事了。
他甚至不想去想外头。
他是心痛,可这些年钝刀子割肉,他早就受够了。
到如今,悬在头顶的那柄剑就要落下,他惶恐又惧怕。可同时也觉得轻松。
一种终于来了的解脱之感。
之后,管他是什么结果呢,只要不在提心吊胆就好。
长久的苦痛与折磨,真的会消弭一个人的斗志。他承认自己不够强大,不能忍耐。
可来自最疼爱他的皇阿玛的刀剑,他也实在是扛不住。
到如今,他真的已经无力回天,接下来还不知道要面对什么。可不管是什么,也就快结束了。
索相府上,索额图一样病着。
甚至比太子爷病的还要重些。
他听着毓庆宫来人传话,只是摆摆手说了一句:“叫太子爷保重身子。”
就再没说话。
他是老臣了,一辈子跟着康熙爷,自然知道那位是个冷心冷情的人。
对付太子爷这局,康熙爷布置了几年了。怕是从太子爷大婚那会子起,康熙爷就有意无意的压制太子爷。
到如今,已经是无力回天。
太子爷没有军功,手上没有兵权……
便是他索额图还算有些号召力,可都是文臣,能做什么?
这一年多,他时常报病。他对朝中事管理的越来越少。
其实早在康熙爷说出赫舍里皇后毒辣,赫舍里一族有异心的时候,索额图就知道日后只怕是不好了。
就算是太子爷还有机会,可朝中也不会再有赫舍里氏的一席之地。
他的阿玛索尼是个厉害的,辅政大臣,一力辅佐了康熙爷。
他也算个能干的,可他的儿子们不行……
如今更是不必想了,江河日下,人力不能挽回。
他将自己的儿子们叫到了榻前:“我死之后,你们能在朝中为官的,就尽量调职离京。要是不能为官,便也不必强求。我一旦身死,念在赫舍里氏一族的过去,你们总是能逃过一劫的。但是富贵荣华便不必想了。”
他的儿子们痛哭出声,却被他一挥手赶出去了。
至于帮衬太子爷之类的话,他提都不想提,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儿子没这个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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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十六,四爷到了河南地界。
几乎是同日,康熙爷从南边发回圣旨,斥责太子不忠不孝,贪图享乐,不顾百姓死活。
圣旨中有句话:如此残暴自私之人,如何能为一国储君?
又下旨将凌普等一杆太子的亲信官员收监,加上旧日曾与太子爷饮宴的十余个官员一并收押进了刑部。
并叫刑部以及五爷八爷一起审问。
次日,又下旨斥责了索额图教导太子爷不孝与贪财云云。
一时间,整个京城都像是笼罩在一种奇异的氛围中。
言官们已经跃跃欲试,动手开始写太子爷的弹劾折子了。
这放在以前,是绝没有的。可如今,就像是一阵歪风一般,所有的御史们都要上折子,仿佛谁没有上,就跟太子爷同流合污了一般。
四爷府上,喻忠海站在廊下小声跟雅利奇说着这些事。
因为康熙爷发的明旨,满朝皆知,所以这些事不用打听都能听来。
雅利奇皱眉:“这可真是……”
“如今外头……说什么的都有,毓庆宫里情形怕是不大好。反倒是前些时候那些个流言如今也没人说了。”
雅利奇点头,有这么大的事,谁还记得那些。
就跟娱乐圈一样,一个新闻爆出来,用更大的一个掩盖,之前那个就没人注意了。
她叹口气:“这事如今与我们无关,主子爷这会子不在府上是太好了。咱们府上,福晋的阿玛也不在京城,李氏的家里也不在,我的虽然在,但是也不起眼,这是好事。”
“是呢,奴才也会约束好咱们院子的。如今福晋也下令,关闭了府门,尽量不与外头搅合。横竖主子爷不在,也是省事了。”喻忠海道。
雅利奇点点头:“你看好人,叫他们不要胡言乱语就是了。其余时候该做什么还做什么。”
喻忠海点头去了。</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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