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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为整个掸邦山区披上了一件青黛色的纱帐,远处山峦,近处河谷在纱帐的笼罩下朦朦胧胧,深远而神秘,从贺蒙寨蜿蜒而出的山路上,一辆敞篷军用吉普车的两只大灯射出的光芒像两把利剑一般撕破了深夜的纱帐,把前方的道路照的纤毫毕现,
充当司机的少校军官面色冷峻,一言不发,李伉坐在副驾驶座上闭目养神,自动步枪横放在他的腿上,他仿佛对身后跟踪而來的部队毫无察觉,周瑶手里端着自动步枪和张苏泉坐在后排,她不时的回头看看车辆后面距离他们只有几十米远处的军用卡车,眼睛里闪过一丝担心,手里的枪握的越來越紧,张苏泉则像晕过去一样靠在后排的靠背上沒有任何动静,
吉普车翻过了一架山梁,进入了一个低洼平坦的河谷,一条十米左右宽的小河哗啦啦的流淌着,为沉闷的只剩下汽车轰鸣声的夜晚平添了几分生气,
李伉突然睁开了眼睛,大喊一声:“快向左拐。”说话的同时他抢过少校军官手里的方向盘用力向左转动了起來,同时他的左脚踩在了军官踩着油门的脚背上用力踩了下去,吉普车突然加速向左拐去,歪歪斜斜的向他们旁边的河道冲了过去,
“你疯了。”反应过來的少校军官大吼一声,就要从李伉手里夺取方向盘,这时吉普车已经冲进了河道,小河不深,但是吉普冲进河水溅起的水花也把车上的四人淋得浑身湿透,李伉顾不得身上湿透的衣服,放下方向盘向后一手一个抓起一脸惊愕的周瑶和浑浑噩噩的张苏泉用力向河对岸甩了过去,
“你干什么,不要伤害将军。”少校看到李伉把张苏泉向仍垃圾一样抛了出去,记得大吼了起來,李伉却不和他解释,立掌为刀打在他的后脑上,然后提起晕倒的他迅速跳出了吉普车,趟着河水奋力向河的对岸跑去,
轰,一阵剧烈的爆炸声在他们耳边响起,巨大的冲击波把李伉冲的一个趔趄摔倒在河道里,紧接着一连串的爆炸在刚才他们冲下河道前的路上响了起來,把跟着李伉的几辆军用卡车炸的粉碎,
这时李伉已经把少校军官拖上了对岸,看着距离他们不远处升起的巨大火光,心中腾腾直跳,
“李伉,你沒事吧。”周瑶跑了过來,焦急的问道,她这是已经明白过來,李伉刚才为什么要不由分说把她和张苏泉扔出來了,如果不是李伉,她恐怕已经和卡车里的那些士兵一样被炸的粉身碎骨了,
“沒事。”李伉咧嘴笑了笑,刚才的冲击波让他的后背现在还是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如果不是因为他是先天之体,身体的承受能力比普通人强的多,他觉得自己的脊柱恐怕要被冲击波给冲断了,更幸运的是他和少校吉普车挡住了飞溅过來的弹片,他们侥幸沒被击中,
“这是怎么回事。”少校揉了揉自己的后脑清醒了过來,看了看河对面的火光冲天皱眉问道,
“我们被人袭击了。”李伉看着河对面的火光说,说完他玩味的看了一眼少校军官,向躺在地上沒有动静的张苏泉走去,
车辆开出贺蒙寨不远,李伉就觉得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仿佛有什么非常危险的事情在前方等着他,他不敢有丝毫大意,把先天真气逼向了泥丸宫,从而把自己的视听感知放到最大,这几天经过反复试验,他发现当他把先天真气灌满泥丸宫时,不仅他的视听能力会被放大,他的心里感知能力也会放到最大,对于一些危险能够有一种很强烈的预知感,在贺蒙寨他就是靠着这种能力发现埋伏在外边的狙击手的,
就在刚才,他心里的那种危机感突然达到了一个顶点,而且他能清晰的感到这种危险來自车辆右方山梁的对面,所以他当机立断,把车毫不犹豫的开向了河道,果然如他预感那样,两枚炮弹在他们刚刚逃离的地方爆炸了,
李伉在张苏泉的后被拍了一下,张苏泉的眼睛慢慢恢复了过來,他看了一眼李伉,然后站起身來看了看对面的火光和火光映衬下炸的支离破碎的汽车残骸,脸上一片阴沉,
“张将军,我们还是快撤吧,这里很危险。”李伉问道,他的危机感只是减轻了,但并沒有消失,这是周瑶和少校军官也來到了李伉和张苏泉身边,
“走。”张苏泉看了河对面最后一眼,然后深深看了一眼李伉,转身向身后河谷中的丛林走去,
李伉,周瑶和少校军官连忙跟了上去,
张苏泉在金三角山林里钻了大半辈子,这些丛林对于他來说像是在自家后院一样,虽然他被李伉废掉了一只手掌,但是在丛林中穿行的速度很快,李伉三人紧紧跟在了张苏泉身后,很快就消失在了密林深处,
果然如李伉所料,追兵來的很快,就在他们离开河边不久,大量掸邦士兵簇拥着一辆军用吉普停在了刚才炮弹爆炸的地方,一个和张苏泉年龄相仿的人从车上下來,脸色的一沉的听着先头赶到的侦察兵的报告,他拿了一个望远镜往河对岸看了一眼,然后摆了摆手,大量的士兵趟过了小河呈扇面状向密林追了过去,其中还夹杂着几条膘肥体壮的军犬,
…………
黎明前的密林深处漆黑一片,隐约有四个人影从远处赶來,正是李伉张苏泉四人,他们已经在密林中穿行了半个小时了,密林中藤蔓缠绕,路途极其艰难,再加上夜色中看不清楚,张苏泉和少校军官身上都是一片狼藉,衣服被刮的破破烂烂,而周瑶虽然身上也很脏,但是大都是李伉把她跑到河对面是在河滩上滚动时粘的泥水,她跟在李伉身后靠着李伉为她开路,进到密林后并沒有像张苏泉和少校军官那样被藤蔓刮破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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