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肖氏集团一结束,我大概会离开宣州,至于去哪,我自己也不知道。”
“肖先生,如果你还愿意雇佣我,我也愿意跟着您。”
“你不怕我雇不起你了?肖氏集团一倒,我就是一个孤家寡人,一个淹没在人海里都找不到的普通人。”
“我不觉得肖先生是普通人,从我见肖先生的第一眼开始,我就觉得您是能做大事业的。”
“你说,等我们回到市中心,会发生什么?”
“我……不知道。”荣成哪里猜得出这些,“不过,白管家似乎不见了。”
“我放他走了。”
“那他去哪里了?”
“当然是回肖家。”
荣成琢磨不透。
他总觉得肖明彰话里有话。
再有一个小时车程就能回市中心,会发生什么?
“荣成,你的那些兄弟朋友都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肖先生放心,都按照肖先生的指示安排在了各个地方。”
“事情结束后,不会亏待你们。”
“肖先生不要说这么见外的话,能认识肖先生是我的荣幸。”
这是荣成的心里话。
他总觉得肖明彰与他往常见过的人都不一样,那种矜贵平和的气度,还有那深谋远虑的理性,都远超出他的认知。
他不认为巨龙会困在浅滩,终有一天会飞跃九天。
信任这个东西,从来都是双向奔赴。
好长一段时间,肖明彰没有说话,他闭上眼睛,眉头紧蹙。
车子疾驰在雨水中,如一支利箭,奔向前方。
淅淅沥沥的雨声落在肖明彰的耳中,他的眉头越蹙越紧,脑海中有破碎凌乱的片段闪过。
自从断了肖家的药,他试着将肖似似给他的药吃完,还有她送他的那些宁神香。
断药后,他的睡眠依然很浅,刚开始时一发不可收拾,整夜都在做噩梦。
他反复梦到车子坠入悬崖的场景,那个悬崖不在别处,正巧与他上次去凉山时的地貌一模一样。
他不知道是现实映照到了梦境,还是梦境在反应现实,似梦非梦的痛苦狠狠折磨着他。
那段时间,他的精神状态很糟糕。
他知道,三年了,他对肖家的药早就产生了药物依赖,想要戒断,谈何容易?
整夜整夜做噩梦,那种从高处坠入悬崖的感觉很真实。
他一度怀疑那才是他出车祸的地方,而不是什么国外!
可三年过去了,现场都早已不复存在,谈何追溯?
显然,白管家知道过去的一切,但白管家根本不会告诉他,他也不屑再跟白管家谈条件。
也许有一天他会知道真相,也许永远也不会再知道。
这会儿,他头痛欲裂。
脑中又闪过一些破碎的片段。
这段时间以来,那些破碎的片段越来越多,虽然拼凑不出一段微小的记忆,但画面愈发奇特。
有时候,他也分不清这些片段是梦境还是曾经有过的真实。
他不大愿意让自己沉溺在这些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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