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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牌仪式结束,郭文祥的秘书小黄凑了过来:“陈先生,您这会儿方便吗?”
看着小黄秘书一副“我有点事想要跟你说说”的样子,陈耕微笑着点头:“有什么事?你说。”
“是这样,”小黄秘书抿了抿嘴,有点不好意思:“那个飞机拆解厂的选址,您能不能重新考虑一下?”
“嗯?”郭文祥的话让陈耕有些惊讶,他挑了挑眉毛:“怎么?现在的选址有问题?”
按照此前与航空工业部达成的协议,新成立的华夏商用飞机制造工业集团三家子公司之一的飞机拆解厂的地址就在首都郊区,这一点已经被写入了双方的合作协议,怎么这个时候航空工业部忽然提出了更改飞机拆解厂的厂址?
陈耕可不认为小黄秘书这个时候忽然提出的这一建议是代表着他自己,毫无疑问,他代表的是航空工业部的意思。
不过惊讶归惊讶,陈耕倒也没有生气,准备先听听小黄秘书的理由再说:既然航空工业部提出了这么一个要求,那他肯定有相应的理由。
对于航空工业部忽然打算推翻之前达成的协议这一点,小黄秘书也非常的不好意思,更担心陈耕因此而不高兴,他急忙给陈耕解释道:“陈先生,是这么回事,咱们的这个飞机拆解项目……嗯,您也知道,不止是单纯的飞机拆解,是吧?”
陈耕点点头,这个飞机拆解公司当然不止是单纯的飞机拆解公司这么简单,同时也是华夏航空工业向世界先进航空工业国家学习的“黄埔军校”,通过对西方发达国家的飞机的拆解,学习他们在结构设计、设计理念等方面的先进的东西,这是双方一早就达成的一致看法,也因此,陈耕对于航空工业部的意思更加好奇了,他等着小黄秘书继续往下说。
“首长们主要是考虑到来华的外国人主要是在首都地区,如果把拆解厂放在首都附近,不太方便保密,所以……”
这倒也是个理由,陈耕点点头算是认可,可与此同时,他笑眯眯的望着小黄秘书:“就只是这样?”
“什么都瞒不住您,”小黄秘书讪讪的一笑:“另外还有一层原因,就是部里下属的一些单位,比如西飞啊、陕飞啊,他们希望这个拆解厂跟自己的距离能近一点,毕竟他们也要派遣人手过来学习……”
原来是这么回事!
听小黄秘书说到这里,陈耕哪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固然有需要对这个飞机拆解厂进行一定程度的保密这一层的因素,可最主要的原因,其实还是航空工业部下属的一些单位想要“就近学习”。
这倒不是什么大问题,答应下来其实也无妨,但事情不能这么办,不能给对方一个自己很好说话的印象,他皱了皱眉头:“就为了方便你们部里下面几家单位,我就要更改之前好不容易选定的厂址?我此前和首都的一些高校可是达成了合作协议的,你们想过这个问题要怎么处理吗?”
早在那个报废车拆解工厂成立之时,陈耕就与首都的各大高校建立了良好的合作的关系,报废车拆解厂不但成了首都多家高校的实习基地,也为各家高校创造了不菲的收益,尝到了甜头的首都各大小小自然更不会放弃这次的合作机会,华清大学、首都航空学院(1988年后改名为首都航空航天大学)、首都工业学院(1988年改名为首都理工大学)等首都的多家有航空航天专业、空气动力、结构设计与研究、结构强度分析与试验、机械设计及制造等专业的重点高校纷纷与华夏商用飞机制造工业集团签订了“实习”协议,将飞机拆解厂确定为他们的实习基地。
重新选址不要紧,可此前与各大高校签订的合作协议怎么办?真当这些高校是泥捏的,没有丁点儿脾气啊?
小黄秘书讪讪的道:“这个……”
“那就是你们根本还没考虑这个问题了?”打断小黄秘书的话,陈耕说道:“和我们签署了合作协议的那些高校你们都知道,不管是谁提出来的这个重新选址的提议,先让他们搞定那些高校再说。”
说完,陈耕施施然的走了:某些人,想让自己出面说服首都各大高校,自己坐享其成?想什么好事呢?真当这些高校好欺负?
陈耕施施然的走了,可就苦了小黄同学。
看着一脸愁苦的回来的黄向阳,郭文祥丝毫没觉得意外:“他怎么说?”
“陈先生说,谁提议的,谁去搞定和集团签订了合作协议的首都各大各校。”黄向阳苦着脸说道。
“呵呵……”
听到这话,郭文祥非但没有生气,脸上反而露出了笑容:“好,既然陈先生是这么说的,你就把陈耕先生的这个意思和西飞、陕飞的同志说一声吧,想要换址?先去把首都的那些高校搞定了再说……嗯,你把陈耕先生的意思和西飞、陕飞的同志说一声吧。”
这些天里他也没少为这个事情头疼,简直是不胜其烦,可现在,老郭同志觉得神清气爽的厉害,在这件事上,郭文祥的看法和陈耕的看法空前一致:真当以华清为首的首都各大重点高校是泥捏的,好欺负啊?
……………………
郭文祥的心情很愉快,与之相对应的是,小黄同志的心情可就不那么愉快了:他才不想面对西飞、陕飞的那几位“久经考验的革命战士”,可没办法,自己能怎么办?只能苦着一张脸走向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的陕飞、西飞等单位的一众领导。
“黄大秘,陈先生怎么说?”
看到黄向阳,西飞、陕飞的一众领导们连忙迎上去,一脸热切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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