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知晓的,彼时我自然告知于清遥溪儿与你,罢了,你放心便是,我知晓分寸,你娘亲与我朝夕相处的时日你多得多。”
虞清遥与虞陈氏先行回去,服安胎药的时辰大抵到了,侍婢将其放于尚书府,故虞陈氏再不先行一步怕是要错过时辰。
“罢了,娘亲万要保重身子,盈儿得空便出宫去瞧你。”
虞梦盈深知此话大抵不可能,即便苏慕白允了朝大臣的闲言碎语,虞天啸与三个哥哥皆在朝廷为官,若她意气用事,岂不是给娘家人难堪?
艳无双垂眸示意自然知晓,虞梦盈蹙眉,此时孙元熙亦在虞梦盈身侧,瞧着伊沉香抱着小松鼠眼底怜惜的模样有些许动容,为何连她都会伤心。
皇后本是伊沉香的敌,她何必如此费心,艳无双如此她便是仁慈义尽,罢了,大臣家亦不免有情有义之辈,他有何必如此一视同仁。
虞天啸在马车瞧着艳无双奄奄一息的模样,甚是怜惜。艳无双脸色惨白,怕是只凭药物吊着身子,虞天啸在战场被毒箭险些刺心脏亦从未落泪,此时却是伤心至极。
“你这个做爹爹的更不应如此,盈儿已那般伤怀,你便要……隐忍情绪,我知晓你此时心害怕,不过人生老病死,只不过瞧个时日便可。我怎不知有一天我也要如此,这一辈子生下盈儿我怕是没有平静日子过,故你应好生顾着盈儿与你那三个儿子才是啊。”
艳无双垂泪言及此事,她如今这副模样,此前若问她怕不怕死她自然点头,但如今为将死之人,她反倒释怀些许。不知为何如此她才释怀。她知晓罗刹门之人追杀盈儿是因虞梦盈乃半心之人,若她日练得功力,罗刹门之人定是一大威胁。
她在世时护虞梦盈一世周全,她若不在便是要看天。只是她如何放得下,如果说w苏慕白将她又送回宫悉心照料,可孙元熙那般人都欲毒害她儿,她如何能放心的下将盈儿交给苏慕白。罢了,她不放心又能如何,盈儿到底要自己长大。
“日后你安心度日便是,你要吃什么我便吩咐人买,你想看书便拿来书卷与你,你操劳一辈子,如今……却落得这般田地。你可知初次见你如此纯净,觉着你与其他女子甚是不同,故欲让你做我的妻,只是……”
“爷,我何尝不知晓你如今痛心,可命由天定若不可我们便听天由命亦无不妥,我只是换了个地儿在你身旁,你何必如此,因看开些才是,盈儿那时……我们亦是心急如焚,那时你未曾如此,当真……无双不值得。”
“你乃我打心底以为的发妻,虽你是继室,可那三个孩子何尝不是太后瞧着我与那女子生下的,故我对盈儿万分怜惜。”
虞天啸言及此更是哽咽,他不曾想过有一日他会亲手将发妻送黄泉,盈儿亦是垂泪,只是那头有苏慕白,虞陈氏再伤心还有虞清遥在旁安慰,他伤心只得一人咽下。
老大与老二听闻及此事,老二甚是惊讶,只是自家夫人亦是担心的模样,垂眸吩咐随从将礼备好,第二日便去看看罢。老大在房看书卷,随从来报时他面没有情绪,只是淡淡言及下去便是。在他心里虞梦盈与艳无双皆他仇人,虞梦盈助苏慕白一行人夺得江山,若不是虞清遥护着她们母女二人,他何尝会让她二人好过?娘亲应老三难产而亡,故他与老二格外疼惜,若他提对虞梦盈不仁不义之事,那他虞清遥便是要与他为敌的。
孙元熙瞧着虞梦盈的模样很是平常,可虞梦盈将这口气咽在肚子里,何尝不难受。伊沉香将小松鼠递于虞梦盈,送了苏慕白与虞梦盈回宫,却在孙元熙宫赖着不走了。
“你可知孤男寡女,你是昭容,我是太皇,你让他人该如何想?”
“你管他人如何想,我没做出何出格之事,你怕什么?”
孙元熙很是头疼,他什么时候惹了这么个麻烦,还一而再再而三的靠来,一点女子的矜持都没有。
“你若有事找我明日再来,我现在欲平静度日,你……这不是打破我的平静?”
伊沉香闻及他一脸疲惫,想必艳无双对他也甚好。有其母必有其女,可若她如虞梦盈一般他可会用余光看她一眼,故她只能出此下策。
“罢了,我瞧着你为虞王妃之事面倦容深的很,本想与你说说话谈谈心。可如今你这般,你好生歇息,明日我再来便是。沉香这番先告退罢。”
伊沉香行了礼,让侍婢不留下闲话,这厢才和贴身媵侍回宫。孙元熙未接话,瞧着她有些委屈只是垂眸,他也有此番怕盈儿不高兴之时见她冷淡故小心翼翼,连话都说不清楚,结结巴巴的,见虞梦盈憋着笑这才心下松了口气。如今伊沉香岂不是走了他的老路?
当真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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