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恬冉将她的被子遮严实了，勉强笑道：“你这是怎么了，我来看你，你怎么成了这幅模样啊！”
莎莎看向那些方恬冉提来的营养品，苍白的嘴唇扯出一丝笑意：“你是怎么知道的？”
“知道什么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方恬冉强撑着。
莎莎笑意更甚，但让方恬冉的心也更揪了起来：“小冉，你真不会撒谎。”
“莎莎，对不起，我……”方恬冉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
莎莎的手从被子里探出来握住她，她摇摇头：“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没有告诉你这件事。我害怕……”
方恬冉回握住她：“你不想说也没事的，真的！”
“小冉，我是真心拿你当朋友的，说给你听当然没事。我……我今天去打胎了。”莎莎轻笑着，“不是无痛人流，因为没钱……”
方恬冉更是心疼，她皱着眉：“为什么不告诉我，那种痛你到底是怎么忍下来的？”
“我想记得这种痛。”莎莎苍白无力地笑着，“只有痛过，我才能知道以后不再犯错。”
“是那个男人吗？陪你去医院的？”方恬冉心疼地望着她，低声问道。
莎莎摇头道：“他是个好人，不是他。”
这的确是方恬冉没有想到的，她有些愕然：“那……”
“是个大老板，呵，叫什么不说了吧。年纪我小，和你差不多大吧。”莎莎嘲讽地笑着，“谁让我一时鬼迷心窍呢？竟然听了艾琳的鬼话，将自己卖给了那个男人，为了那一笔钱。”
方恬冉不可思议地看着莎莎：“艾琳？是那个和萱萱……”
“嗯，是她。”莎莎点点头，“我在酒吧里遇见了她，她说是要帮我……”
方恬冉无奈地摇了摇头：“所以那个男人只是单纯帮助你的？”
“呵，这世哪有单纯的事情呢？”莎莎又是一阵轻笑，“他一直在追求我，可我是叶寒的妻子，以后也是，我不可能离开他。卖身，我也只是为了养活我和他的孩子而已。”
方恬冉心痛地看着她，为什么她宁愿选择以这样的方式挣钱，也不愿意求助于他们呢？
“小冉，你别这样看着我。我想靠自己养活轩轩，我不想再给你们添麻烦。”莎莎看穿方恬冉的小心思，“你也曾经独自抚养过孩子，你明白那种心情的。”
方恬冉点点头：“那你以后还在酒吧吗？万一那个男人……”
“没关系。我这个人太早没读书，没什么化。不在酒吧又能在哪呢？”莎莎轻笑着，对后一个问题不予回答。
“姑娘们，快出来吃饭啦！”陈姨在外边喊着。
方恬冉应了一声，看向莎莎：“你等一下，我去给你端进来。”
“好，谢谢。”莎莎笑了笑。
于是，方恬冉走出去，从菜品里挑出几样极富营养的舀在碗里端给莎莎，自己才出去吃。
吃过饭，方恬冉准备回家。
“陈姨，我先回去了，你好好照顾她。”临走时，她嘱咐着陈姨。
陈姨连忙点头：“应该的！”
方恬冉从兜里掏出钱，递给陈姨：“陈姨，辛苦你了。这点钱……”
“拿回去！”陈姨故作生气的模样，“陈姨有钱，不要你的。你觉得欠我的，多带孩子回来看我！”
方恬冉犹豫着，点头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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