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封在附近找了一家小酒馆,寻了个偏僻的角落,点了两壶高粱烧,酒馆是那种很不上台面的二荤铺,菜肴以猪杂碎为主,为了套三公子的话,元封也豁出去了,点了一道烧葫芦头,一道切白肉,两碗羊肉泡馍。
俗话说的好,好吃不过葫芦头,这可是长安的特色菜,所谓葫芦头就是猪大肠的特殊部位,有人考证是猪痔疮,也有人说是大肠小肠连接的部位,具体是哪里就不考究了,总之这道菜很好吃,肥厚油腻,相当拉馋。
元封亲自帮三公子筛满了酒,招呼道:“三公子,咱们在总督府后巷相见也是缘分,先干三杯吧。”说着自己先一口闷了,三公子见他豪爽,也跟着喝了三杯。
随后元封又道:“听口音三公子是兰州人士,咱们还是老乡呢,他乡遇故知,再喝三杯吧。”说着又干了三杯,三公子无奈,只好再次跟了。
三公子本来好几天没吃饭了,现在又被元封灌了六杯烈酒,空腹饮酒醉意上头,再说话都有点大舌头了:“兄台,小弟我苦啊”说着嘴一撇又要哭,元封赶紧劝:“兄弟,别介,慢慢说,有啥苦楚给哥说,说出来心里就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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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封道:“正是因为那孩子是你们俩爱情的结晶,杏儿才忍痛和你分手,要不然让温彦知道,孩子就遭殃了,你没见杏儿临别还送你棉袍和鞋子么,说明她心里还是有你的。”
“是这样啊。”马惊涛喃喃道,本以为杏儿无情的抛弃自己而痛楚的心情忽然好了一些,但旋即又亢奋起来,大叫道:“不行,我要去救杏儿,去救我的孩子”
元封硬是将马惊涛拖了回来道:“你先坐下听我说。”
“我不听我现在就要去救杏儿,哪怕死在她面前我也愿意。”
这小子整个一歇斯底里,动辄就进入癫狂状态,元封实在忍不住了,抽了马惊涛一个大嘴巴,冲他吼道:“深更半夜你救什么救,不等总督府的家丁动手,巡街的捕快就先把你拿了,是真汉子,纯爷们,就光明正大的去总督府上讨回自己的爱人,自己的孩子,记住,你才是受害者,温彦身为官员,强娶已有婚约的女子,本身就是不对的,朗朗乾坤怕他什么,明日就去总督府要人”
马惊涛呆了,这兄台怎么比自己还恨温彦啊,不过他说的也有道理,自己和杏儿的婚约在前,温彦这属于强娶民女,应该光明正大的去讨回自己的东西而不是半夜偷偷摸摸的去。
可温彦是陕甘总督啊,民与官斗哪有胜算,马惊涛忽然又沮丧起来,蹲到地上呜呜的哭起来。
“你丫的有完没完,又哭,赶紧吃完你的刀削面上炕躺着去,温彦家的满月酒还得摆几天,明天我就陪你一起去讨个公道。”元封说罢,关上门出去了。
元封这样做是有道理的,如今温彦虽然升任陕甘总督,但权力大不如以前了,要想杀掉他不是啥难事,可那样未免太便宜他了,应该一步步打垮他,让他失去所有的东西,尝尽人间痛苦之后再死,否则对不起十八里堡乡亲们的在天之灵。
次日一早,开门再看马惊涛,那碗刀削面已经被扒的干干净净,脸也洗干净了,头发也梳理过了,早早的起来在屋里踱步,正等着元封呢,元封让下人递给他一套绸缎衣服,又端来早饭让他吃,吃饱喝足换了衣服之后,元封还没啥动作。
“兄台,该动身了吧”马惊涛问道。
“等等。”
“等什么”
“等请柬,咱得光明正大的去,以客人的身份去,要不然怎么当着大庭广众的面揭穿温彦的真面目。”元封道。
过了一会儿,邓子明果然拿了几张请帖来,马惊涛不由得大为惊讶,这位兄台不露声色,势力大得很啊,居然能弄到总督府的请帖,其实他有所不知,这次温彦为儿子摆满月酒,请客的范围比较大,就连长安的商人们也在被请之列,温彦离了甘肃,没了捞钱的路子,正好借着这次机会收一回礼,收到请贴的人不得不去,还得备上一份厚礼,所以邓子明在外面说要搞几张请帖和总督大人拉拉关系,立刻有人愿意无偿转让,倒贴钱都行。
邓子明备了两辆马车,一份大礼,元封带着马惊涛,在几个随从的陪伴下一路来到总督宅邸,递上请帖和礼单,门口待客的管家立刻笑容满面,请这几位客人进去喝酒。
“三公子请。”元封一伸手。
马惊涛望了他一眼,点点头,鼓起勇气走进了这座让他朝思暮想却又恨之入骨的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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