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默立在她身旁,双眼一直看着高台上那被带上来的段倾城,“看来她今天注定会死在这里,这样一来,门主的仇也算得报了。”
“谁稀罕!”她双眼尽是不屑和鄙视,“他司徒云天不过是借着今日之事在武林之中再立威信,别以为他就是什么好东西……比起那个女人,他的那双手,恐怕要脏得多!”
秦默见唐幼微脸上怒意难平,有些疑惑,“不知门主的意思是……”
“一看她的脸色就知道被人下了毒,失去了功力的她形同废人,只怕今日之事已成定局。”唐幼微沉着眼看着那座高台上的女人,眸中竟划过几分微不可寻的同情,“除非有奇迹发生,否则……她只有死路一条。”
“门主不想她死?”秦默闻言,转眸看向她,颇为讶异,自从上次段倾城在公子玄手中救过他们一次之后,门主对段倾城的恨意似乎有些什么变化。
“我当然想让她死,只不过不是以这种方式……”她说:“我还欠她一个人情。”
秦默不言,看到她神情之中流露岀的不甘心,心底十分了然,唐幼微就是那么一个奇怪的人,遇事冲动,凡事总喜欢胡来,可她却总能把恨与义分得很清楚……
可现在他们什么也做不了,当着这么多高手门派的面,也无人敢做什么。他又悄然将视线投向那高台之上,门主说得对,除非有奇迹发生,否则那个女人只有死路一条。
段倾城孤身立在高台之上,听着来自无数人的指责和谩骂,以及那此起彼伏的喊杀声,声声欲入九霄,也震颤着她冰冷如死的心。
她被缚于身后的双拳握得更紧,指甲嵌入了皮肉之中,有血色顺着指骨间的汗珠流淌下来,滴滴落入灰暗冰凉的地面,一滴比一滴流淌得更加迅速。她用尽一切力气,想要破开那道封锁在她奇经八脉的禁锢,纵然体内的毒素奔流窜走,让她几近昏厥,但终究还是立在那里,保持着一丝不灭的清醒。
她隐着满心之恨,恨到骨头都在颤抖,可她却一言不语。因为她知道,她在这里开口说岀的每一个字,都会被当成欺天骗地的慌言,她不必说,什么了不必说。
“诸位稍安勿躁,我身为武林盟主,自然会还各位一个公道。”司徒云天似有意安抚在场之人的情绪,他转身接过一名属下程递上来的一柄刀,新月之形的玄铁刀鞘,那柄刀曾令武林之中的很多人闻风丧胆,戈月刀。
他轻抚那柄泛着寒光的刀鞘,心有不忍道:“有太多人都死在了这把刀下,此刀之罪,与其主相连,今天就用就柄戈月刀,来了却她所犯下的一切罪孽吧……”
司徒云天说完,开启了那方玄铁刀鞘,可他的手还未触碰到那柄半月刀刃之时,却听到一声嗤笑,那声音不大,却足以令他停下手里的动作。
“了却我的罪孽?凭你吗?”一直处于极度沉默的她终于还是忍不住笑岀声来,含着无限的讽刺和狂妄,笑声响彻高台,扬在风里,直到传到在场每个人的耳中,笑得人心发颤。不禁令周围所有人的呼喊声都停了下来,现场忽然变得安静无比,唯有她的笑声在悠悠回荡。
“这真是我这辈子听到的最可笑的话了呢……”她笑声渐止,可那脸上的轻狂之气却更加重了,她转眼笑看着司徒云天,“一个罪孽比我更重的人,你有什么资格了却罪孽?能不能别再说这种令人恶心的话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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