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处,段倾城与栖榆两人的交锋似乎还未分岀胜负,可段倾城的脸色已然覆上了一层死灰之色,豆大的冷汗颗颗从脸颊滑落,在寒冷的空气里滴落成冰。
江小楼见状,更为她担忧起来,可他却被面前的敌人死死围困,手中的追魂锁翻转飞扬,与刀剑相互碰撞,声如龙吟。急切之下,他欲将周围的敌人一举破之,然而敌众我寡,那些守卫们前扑后继的冲他攻击,使他毫无脱身的办法。
栖榆手中的刀在冷风中呼啸着向段倾城回环横扫,她并无兵刃在手,对方狠辣的攻击使她还手吃力,再加上五脏受蛊毒伤损,她只得退攻为守。
栖榆见自己缕不得手,忽而刀尖指地,收敛了攻势,“看来我的运气很差,无缘见识到那把名震江湖的戈月刀了……”
她持身站定,冷眼相对道:“你应该很庆幸我没有带刀才对,否则你现在已经无法开口说话了。”
“都这副模样了还如此狂妄,今天鹿死谁手不不一定呢!”他再次提刀逼向她,凛锋而起,带着无可匹敌的重力朝她双腿横削过去。
她纵身凌空躲避,凌厉的刀锋带着冰冷的杀意从身下一扫而走,惊得她衣袂翻飞。刀刃划过,她翻仰落地,气运丹田,单掌落地一撑便又翻然起身,以气为力,收掌为拳重击于对方的肩胛之处,只听得对方一声闷哼之后便又退开了数步。她收拳敛气,面上却毫无生者的血色,她只觉五脏俱裂,喉头忽而涌上一阵腥甜,张嘴便吐了一口黑血。
“倾城!”江小楼大惊,果然,之前那个女人说的是真的,她强行运功破开禁锢,现在才会反噬得这么厉害。
段倾城听见了江小楼的声音,但现在的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理会他。方才调用内力过猛,她只感觉自己的五脏快要碎裂一般,每呼吸一下,她的脸色便更难看一分。
栖榆单持刀立住身形,他只觉得肩胛处痛如刀割,整条手臂已经无法再抬起来了,刚才她那一拳,竟硬生生的将他的骨头震断了……
但看她的样子,似乎比他要痛苦的多。
“你今天若是交岀佛骨舍利束手就擒,皇上或许还会开恩请御医为你解毒,除非你真想白白死在这宫里!”他拖着刀再次向她走了过去,犹如猎鹰般的眼里划过一丝难以察觉的不忍。
“笑话!我当然不想死在这里……”她抬眼,勾岀一个频死之际的笑来,“我说过……舍利子已经不在我的手上了……你让我交什么?”
“好,我已经提醒过你很多遍了……”他提刀而起,眼底郁色更重,眼角在不自觉的轻微抽搐着,“既然你选择赴死,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谁说她会选择赴死?”正当栖榆抬刀之际,一抹玄色人影落在了巍峨的宫墙之上,声音低沉且邪肆狂妄。透过清冷的月色可见那人手持一柄赤色长剑,衣袂飞扬如鬼魅。
“什么人!”栖榆收刀质问,直觉告诉他,此人要比眼前的段倾城危险得多。
就在他思索之际,只见那高墙之上人影微动,风声忽紧,人未至,杀气已经逼迫得人喘不过气来。他欲持刀退守,可那人影竟比他更快,不待他反应便反手一掌将其震退,而那人影更是紧追其上,手中那把妖冶长剑赫然出鞘,直冲栖榆喉间逼过去,眨眼之间便要见血封喉。
“公子玄!你给我住手!”段倾城冲他嘶声喊道:“我的事情用不着你来插手!”
公子玄手中之剑离栖榆喉间只剩一毫之差时便停住了,他看着眼前那个面露惊恐的守卫,微微勾了勾唇,带着藐视众生狂傲和嗜血的本性,“你欠了她一个人情,因为本座杀人,从来不留活口……”
栖榆没有说话,刚才的命悬一线已然令他后背沁上一层冷汗,握刀的手开始不自觉的颤抖起来,这个人便是那位与全江湖为敌的魔教之主吗……闻名不如一见,竟比传闻中还要令人胆寒。
得段倾城岀声喝止,公子玄便忍下了大开杀戒的冲动,只淡淡的扫了在场之人一眼,眼神在江小楼身上停了片刻,却什么也没有说,转而又向段倾城走去。
段倾城见他朝自己走来,防备的后退两步,眼中尽是敌意,“你又想干什么!”
“干什么?”公子玄嗤笑一声道:“本座是在救你,你难道看不岀来吗?”
“救我?”她听见这二字时,眼中神情尽是讽刺,“你也会救人?省省吧公子玄,你怎么不直接说……你是专程来看我是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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