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这边本就有秘密联系,来之前联系好了的,管芳仪已在内等候。
二人相见表面上一番客气,管芳仪请了他入内谈话,避开其他耳目后,带着高见成进了密道。
密室内,牛有道也已在内面带着微笑等候。
一见面,高见成赶紧快步上前行礼,“道爷。”
牛有道笑道:“高大人,终于又见了。”回头伸手请坐用茶。
旧人相见,一番长谈,谈及商朝宗何时称帝之事,牛有道摇头一句,“这不是我考虑的事情,王爷何时称帝,称帝后又该如何,是高大人你们这些朝臣操心的事,我无意过问什么。”
高见成捋须沉吟,“称帝之后,也不是老夫该操心的,待诸事顺当之后,能为王爷效力的都尽到了,老夫也该归隐了。”
牛有道哦了声,“高大人言语消极,莫非在这边受到了排挤?王爷那边我说话也许还管点用,有什么不妨明说。”
高见成忙双手摆动,身子略前倾,吐出肺腑心声,“道爷,一朝天子一朝臣,王爷麾下,最适合坐老夫这位置的人是蓝若亭,福不可尽享,方可绵长。并非受了什么排挤,也非消极意冷,而是老夫年纪真的大了,真正萌生了退意。”
牛有道明白了他的意思,执壶为他斟茶,“朝堂上的事,高大人比我清楚,高大人的决定必是深思熟虑过的,高大人自己做主便好,有什么需要可随时联系牛某。”
凉亭内,紫平休与贾无群对坐,一说,一写。
这边如今也一直在与宋皇吴公岭交锋,燕国商建雄遭遇了一场政变,瞬间跌落云端,加之牧卓真之变,一而再的前车之鉴令吴公岭大为警惕,开始对紫平休进行削权。
紫平休不肯放权,而不肯放权的背后还有贾无群在出谋划策,搞的吴公岭软不得,硬又不好硬,一直拿紫平休没办法。
面对这样的僵局,贾无群写下一句话:不惜国本,以三大派利益为重,紧守此策为根本,动丞相便如同动三大派,吴氏对丞相便无可奈何!
紫平休看后,一声叹,“这般下去,迟早要你死我活,何时是个头啊!”
贾无群又落笔写下一页推转给他看:暴风雨将至!
紫平休试着问道:“快了?”
贾无群点头。
晋国迁都完成,不出邵平波所料,太叔雄果然将晋国京城迁到了原卫国京城,定都于此!
一片广袤的田野,麦浪如波,车队停下,太叔欢儿拉着邵柳儿,还有两个少年及一个追在屁股后面的小孩下了车。
一行沿着麦田间蜿蜒的溪流而行,欣赏这即将来到的丰收景象。
“哥哥,哥哥”最小的小孩腿短,跟在后面喊着。
前面传来太叔欢儿叽叽喳喳的欢声笑语,挥手指去,告诉邵柳儿,这一片都是自己家的。
一行之前已经看过了邵平波下手为先的京中产业,邵柳儿那边自然是送了一套宅子,太叔欢儿也挑到了一套自己喜欢的宅子,惹得兄弟姐妹们好一顿羡慕,再看到自己家的广袤田地,真正是心情大好。
一袭披风慢慢踱步在田边草地上的邵平波放眼远眺,“老邵,子玉他们那边的都划分好了吗?”
随行的邵三省道:“划分是都划分好了,只是收大公子这般重礼,他们都有些不好意思。”
邵平波:“跟他们讲清楚,不是送他们的,是提前帮他们买好的,是要按原价付钱的,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邵三省苦笑,“说了,买卖时钱货两讫的字据都给他们看了,可还是不好意思,觉得占了大公子的便宜,算是我强行逼着他们要了。”
要了就行,邵平波不再多言,俯身摘了麦穗,在手中搓了些刚刚灌浆的麦粒,吹掉草屑,捂入嘴中嚼着咽下了,放眼看,颇为感慨,“又是一个丰收年,若世间再无战事,若天下百姓安居乐业,眼前一幕长长久久该多好!”
邵三省:“大公子心知器云宗身不由己,可见晋国东征不可避免,这仗怕是不知还要打多久。说来也怪了,这小半年过去了,天下各地较比之前,似乎显得太安静了一些。诸国间相安无事,修行界各派也安安分分的,俗世不闹了,修行界也不闹了,似乎都安静了。”
邵平波极目远眺,目露忧虑,“这是能安静的世道吗?越安静,越不正常,平静之下是漩涡,这分明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我观天下大势,隐隐感觉各方都在等待,似乎都在等待一个契机的到来,只怕晋国东征的开始,就是那个契机,就是掀起一场狂风暴雨的开始,这场狂风暴雨恐怕要席卷整个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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