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芳仪也仅仅是叹了声,“大军厮杀,人命如草芥,一代名将…一将功成万骨枯啊!”
……
“大人,援军来了。”
战败而退的壶口守军正在山林中休息,一脸颓废的徐来平坐在一块石头上低垂个头,四周将士的士气皆萎靡不振。
一骑飞奔而来,欣喜报上喜讯。
远处动静也传来了,徐来平缓缓抬头向前路看去,不一会儿,看到一支浩浩荡荡的人马。
队伍前方,数十骑快马加鞭而来,到了这边勒停。
为首之人正是清渠驻军主将廖南青,坐在马背对半山腰的徐来平大声道:“徐兄。”
徐来平下了山,来到马前痛苦摇头,“壶口防线失守,徐某万死难辞其咎,日后京中家小,还望廖兄代为照拂。”
廖南青跳下马来,把了他胳膊,“徐兄不必如此丧气,总督大人有令,命你我合兵,务必赶在徐景月部渡江前夺回壶口防线,此正是戴罪立功的时候,当赶紧振作起来。只要能夺回壶口防线,徐兄最多被贬级,家小依然能照顾,又何须托付给别人。”
现在也不是啰嗦的时候,徐来平也不能怠战,只能是重新打起精神来。
双方人马碰头,再次急行军向壶口防线,徐来平可谓卷土重来。
……
宋国深入燕国腹地的大军依然在直奔燕京,依然是一路势如破竹,各地州府小部人马的零星骚扰如同挠痒痒一般,根本无法挡住宋军的攻势。
大军前行,道路旁,罗照已经跳下了马,双手扶在马鞍上低个头,整个人似乎在瑟瑟发抖,一袭罩身的白色披风在抖动着,双手指节捏的发白。
一旁几人轮流查看宋国江防那边发来的战报,壶口防线被燕军一举攻破!
在场诸人一个个脸色都很难看。
之前收到战报,说壶口防线后面的粮仓突然出现大量燕军袭击,罗照就料定不可能出现真正数量上的大量燕军,让那边谨防中计,紧急传了应对之策回去。
谁知,估计这边传回的消息还在路上,壶口防线被攻破的消息就已经到了。
“我江防什么时候成了纸糊的,怎会一捅就破?乌群烈,你这个蠢货,该死!”罗照忽一拳砸在了马鞍上,惊的马匹旁退嘶鸣。
马匹退开了,罗照双手捂面向天,松开双手后用力摇了摇头,面露狰狞道:“蒙山鸣老匹夫!”
他不敢相信,真不敢相信防线那么快就能被蒙山鸣给攻破,连给他攻到燕京的时间都没争取到,他真希望这消息是假的,可他知道,不可能是假的。
苏元白抖了抖手上战报,寒着脸道:“根据战报上所言,两三个时辰就攻破了江防,这怎么可能?”
东应来亦道:“江防后方偷袭的燕军人马是怎么过的江?沿江的修士构建有交叉巡逻,这么多人马过江,修士不可能发现不了,难道是谁被收买了放入了不成?”
文悠皱眉道:“江防那边自己都糊里糊涂,至今没搞明白敌军是怎么偷渡过去的。”
罗照无力摇头道:“蒙山鸣那几日的按兵不动,估计就是在暗地里作怪,为渡江做先期准备。”
对此他也只能是判断个大概,却不知蒙山鸣在上察天时等候大雨来到,下察地利选定了滚龙峡,中选勇士不惜性命强渡滚龙峡,集中了诸般因素后才一举攻破壶口防线。
看似一举得手的战事背后,这边不知蒙山鸣投入了多大的心血,谁又能想到蒙山鸣居然在江水暴涨、水流湍急最不可能渡江的时候强渡天险?
常飞道:“大都督,事已至此,朝堂那边怕是要震动,怕是又要催促回援。”
罗照:“回援就刚好中了蒙山鸣的奸计,让他趁机给燕京解了围,再说了,我大军已离东域江这么远了,现在回去也来不及了。金爵那王八蛋可恶,如今我等只能是和蒙山鸣抢时间,先诱得韩国出兵,令燕国灭国在即,燕国三大派惶恐之下才能不惜代价逼蒙山鸣回援。乌群烈呀乌群烈,你竟连这点时间也未给我争取到!”
恨恨以拳击掌一下,“江防防线,一点被攻破,便已全线松动,乌群烈那蠢货居然还在采取添油战术堵漏,小部交战他是蒙山鸣那老贼的对手吗?糊涂!当以重兵剿灭才是!”
文悠叹道:“这其实也不能怪他,未得上命,乌群烈怎敢松开防线,这是掉脑袋的事情,他担不起那么大的责任!”
罗照:“立刻传讯给乌群烈,告诉他,防线即破,便不用再守,燕军其他人马渡江便渡江,他只需集结重兵,以强压弱,以绝对的实力逐一消灭敌方人马便可。若是消灭不干净也不用怕,能消灭多少算多少,蒙山鸣粮草不足,已是强弩之末,只需咬在蒙山鸣身后虚虚实实,不给他获取粮草的机会,很快便能耗死他!”
文悠记下后迅速离去,将这重大战略部署紧急传给乌群烈。
“唉!”罗照忽仰天叹了声,自言自语道:“蒙山鸣若想在宋国境内有所作为,就必然要消灭我江防主力人马,否则一旦被江防主力人马咬上,燕军的粮草情况根本经不起折腾。但愿吧!但愿乌群烈不要再犯糊涂了,否则蒙山鸣反过来扼守江防,我大军怕是想回都回不去了,燕军粮草不济的困境怕是又要落在我军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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