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念那个恨哪,就差在家画个圈圈直接咒死薛家一大家子了。
原本,这事其实不算什么大事。
因自家孩子生得好,像阿曦长大后,在北昌府也遇到过这样的事,江家并不是霸道性子,有时遇着这种二百五,江家过去讲理,二百五得个教训也便罢了。所以,江家在处理这类事情上经验丰富,但寿婉大长公主实在太过目中无人,江家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阿曦倒是平和的多,薛家毕竟是侯府,而且,那薛显的祖母还是今上的姑家母,虽则她爹说事情都解决了,不过,阿曦了看出他爹温和面孔下隐隐的愤怒,便思量着她爹应该是没能找回场子。阿曦担心好爹为这事儿气着,还劝她爹好些话,无非是,“那样的混人,真与他计较也失了身份,我听阿珍哥说,这姓薛的就是个笑话,帝都好些人背地里都不大瞧得起他。”阿曦说这话,倒也不全是安慰她爹,就与她爹说了,“那日我跟阿珍哥从太平居了来,就有一位薛家旁支的薛侍郎,很是训斥了姓薛的纨绔几句。要是薛侯府当真显赫,薛侍郎不过旁支出身,如何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训斥于他。所以我猜着,薛家无非也是外强中干了,现在大家瞧着大长公主的面子罢了。”
阿念既欣慰女儿聪明懂事,又很郁闷不能给女儿出口气。
可短时间内,哪怕阿念气的要命,他也不能把薛显弄出来掐死。
阿曦也得了教训,出门就坐车,再不步行了,就是家附近也是一样。这事儿,在阿曦这里就这么过去了,既然家里现在还惹不起薛家,暂退一步也无妨。
倒是阿曦听说大舅妈有了身孕,连忙帮她娘送东西,顺带去看望大舅妈。
余幸笑道,“我已是好多了。”
“那也得好生保养。”又问候二舅妈,阿曦过来送东西,自然不可能只给一个舅妈送。杜氏算着是四月的日子,如今行动已颇有些迟缓,阿曦又关心了回二舅妈,问二舅妈早上吃的什么,胃口可好之类的话,细致极了。
看阿曦这小大人似的模样,长辈们都觉有趣。
在园子里玩儿的金哥儿闻知曦曦外甥女来了,连忙跑屋来。阿曦是看着金小舅下生的,很是喜欢金小舅,俩人一见面就叽哩呱啦的说起话来。金哥儿还有事要跟曦曦外甥女说,而且,别看金哥儿年纪小,他小小年纪就知道说悄悄话了。所以,金哥儿的事要秘密的与曦曦外甥女说。
金哥儿拉着阿曦去他的屋子,也就是父母的屋子,金哥儿不小,都是跟着爹娘睡。金哥儿说的准备给二嫂子生的小侄子或小侄女的礼物,需要阿曦帮他挑一下。阿曦道,“小舅你这么小,不用送东西的。”
金哥儿摇头,说话虽然慢却很清楚,“娘说,要有,长命锁。”
阿曦一琢磨就晓得,这约摸是外祖母说给未出世的小家伙打长命锁的事。看金小舅坚持要送东西,阿曦就挑了个金哥儿现在不玩儿的拨浪鼓,道,“送这个吧,小孩子都喜欢。”
金哥儿很信任曦曦外甥女,就同意了,比划一下,道,“盒子装。”还知道给礼物弄个包装。
阿曦给他寻个红漆盒子,将拨浪鼓放里头,金哥儿接过来,放到自己的玩具箱里,这才跟曦曦外甥女说第二件事。金小舅跟阿曦打听,“曦曦,郊外,是,啥样啊?长,野菜么?”记得那天家里做了野菜宴。
阿曦以为小舅是小孩子好奇,就抱他到膝上,剥了个桔子递一瓣,不忘叮嘱小舅慢慢吃。阿曦方道,“不只是有野菜,这会儿效外的杏花都快开了,田里麦田返青,农人也在给稻子插秧,小溪小河里的冰都化了,有许多鱼虾,正可现在吃。还有那柳树抽芽,迎春吐蕊,正是好风光。”
金小舅年纪小,虽然断了奶,但刚长了有限的几颗奶牙,能吃的东西也有限,所以,金小舅对吃食一向没啥喜好。他喜欢的是另一件事,金小舅与曦曦外甥女商量道,“曦曦,啥,时,你,有,空,咱,们,去,郊,外,吧。”好吧,自从那天家里吃野菜宴,金小舅是一口都没吃的,但他听家里人说了曦曦去郊外的事,金小舅就惦记上这事儿了。
阿曦笑道,“好啊,小舅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来安排一下。”
金哥儿连忙道,“都,有,空。”
阿曦就与金哥儿说定了,待休沐时,就一道去郊外玩儿。金哥儿很高兴应了。
阿曦同金哥儿说了半日私房话,待中午吃饭时丫环来叫,俩人才了去吃饭。何老娘都道,“你俩这一见面就背着人嘀嘀咕咕的,嘀咕个啥哟。”
金哥儿大声道,“我跟曦曦,去郊外。”
阿曦就与长辈们说了休沐时去郊外玩儿的事,阿曦道,“现在风景最好,阿珍哥家的庄子上啥都有,还有一片杏花林。到时我们带着小舅,还有双胞胎一道去玩儿。”
阿曦很会带金哥儿,长辈们倒并不担心,看金哥儿一幅欢喜模样,沈氏笑道,“去就去吧,就是如今初春还是冷的,出门要多穿衣裳。”
“外祖母放心,我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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