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武艺,授与帝王家,女学依我所见,能教女孩子一个明白,便是功德。”
何子衿与周太太一直说了半日,中午留周太太用过饭,与周太太道,“我托令兄帮我设计书院的图样,太太有空,可代我先看一看,倘哪里有需改进之处,只管过来与我说。”
周太太笑道,“必不负您所托。”
何子衿命丸子捧上一个匣子,与周太太道,“书院虽还在准备,既已谈妥,这是三月月银,还请收下。”
周太太并未接这月银,道,“我既受聘于女学,自当是从上课之日起方好算月银的。”
何子衿笑道,“我看太太是个爽快人,我家里事务颇忙,书院建造,怕是没有太多时间盯着,这本是咱们的书院,也还想请太太当个监工,把一把书院修造的进程。再者,如今虽还未开始授课,也需准备教材教案,一时需花费时间精力。您只管收着,收了月银,以后便称周先生了。”
周太太笑,“如此,便不与山长客气了。”既已受聘,彼此都改了称呼。
先定下了周太太,不,周先生,何子衿又去了朝云师傅那里一趟。
朝云师傅笑道,“唉哟,何山长大驾光临。”
何子衿笑道,“师傅莫打趣我。”
闻道亲自端来茶,笑道,“哪里是打趣,山长请吃茶。”
何子衿双手接了茶,道,“我这要办女学的事,不会满城人都晓得了吧?”
“不至于。”闻道笑,“也是半城人知道吧。”
何子衿既然敢办女学,不怕人笑,何子衿一本正经,“自来传道解惑,都是功德。我这办女学,也是为了开辟蒙昧,弘扬大道。”
闻道笑,“每回听师妹说话,我都想改口叫你师姐。”
“你要愿意改口,我也不嫌老。”何子衿同她师父师兄的说起她那女学的事儿来,怎么买地皮,建书院,请先生,还有何子衿准备要开的课程,以及,何子衿道,“师傅你比我有见识,依你看,我这书院可有什么要改进的没有?”
朝云师傅老神在在,“要改进的没有,只是还差点儿什么?”
“差什么?”何子衿连忙问。
“差一个人。”朝云道长道。
“差谁?”何子衿以为她师傅要毛遂自荐,不过,她书院可是只收女先生的啊。
朝云师傅不晓得女弟子在腹诽他老人家了,朝云师傅瞧着女弟子微微一笑,“差谁,这不是你过来的目的么?”
何子衿当下闹个大红脸,直道,“唉哟唉哟,你说你说,我这还没开口呢,给师傅你看穿了。唉哟,真叫我不好意思。我这还怎么开口呢?”
于是,何子衿摊摊手道,“给师傅看穿了,那我直接说了,师傅你能不能把纪嬷嬷借我几天,我想请纪嬷嬷帮我把把关。”
说到纪嬷嬷,得先说朝云师傅,朝云师傅很喜欢孩子,不过,朝云师傅也仅限于逗孩子玩儿,或者是教孩子一些功课了。其他的,如阿晔阿曦时常一天一天的在朝云师傅这里,照料孩子们的事自然不是朝云师傅能干的。闻道这些人都是侍卫,照料孩子他们是生手。这位纪嬷嬷,不晓得朝云师傅从哪里找来的,那气质简直没的说,尤其非但会照顾孩子,人还十分有学识,还有那举手投足间的优雅,能让人明白,时光赋予女人的,绝对不止是苍老。
是的,纪嬷嬷年岁已然不轻,估计同何老娘差不离,但,何老娘跟人家那气质,根本没法儿比。
阿晔阿曦小时候在朝云师傅这里,便都是由这位纪嬷嬷照料。以往,过年过节的,但凡给朝云师傅这里送东西,何子衿也会给这位纪嬷嬷备一份儿的。
如今,何子衿要招聘女先生,还想请纪嬷嬷帮着把把关,因为,接下来不只要聘女先生,还要聘一些用于书院管理的嬷嬷,这需要纪嬷嬷帮着掌掌眼了。
女弟子开口相求,朝云师傅便命请纪嬷嬷出来了。
待何子衿说明来意,纪嬷嬷道,“太太容我三日工夫,阿昀阿晏的一些事情,得交给阿温才成。”自阿曦阿晔大些,阿昀阿晏过来后,是纪嬷嬷带着侍女们照顾这两个小家伙。而纪嬷嬷嘴里的阿温,则是纪嬷嬷身边的,一位较纪嬷嬷年轻些的嬷嬷,也是极可靠的人。
何子衿连忙道,“嬷嬷只管交接,我这里也不急,是我身边儿没个既老成又稳重,再如嬷嬷这般有见识的人了,所以,才冒昧的请嬷嬷过去帮忙几日。”
纪嬷嬷笑道,“能帮到太太,亦是我的荣幸。”
何子衿总算是厚着脸皮把这位纪嬷嬷也请到了家里,阿曦阿晔见到纪嬷嬷都极是欢喜,他们自幼受纪嬷嬷的照顾,很有些孺慕之情。何子衿并不似别的女人,不喜孩子们与自小陪伴的嬷嬷亲近,怕太亲近嬷嬷反疏远了母子之情。何子衿从不会这般想,她自己的孩子,与自己的孩子们感情极深。孩子长成过程中,会遇到许多善意的陪伴,纪嬷嬷是其中一位,纪嬷嬷这把年纪,无子无女,何子衿倒是愿意孩子们亲近这位老人家。
阿曦道,“嬷嬷,你的院子是我收拾的,你看了没?喜欢不?”
纪嬷嬷笑道,“见了,非常好,嬷嬷很喜欢,那白玉瓶里供的荷花很相宜。”
阿曦美滋滋地,“被褥也是我挑的,没熏香,晒得蓬松松暖暖的。”
阿晔看他妹没个完,忙插嘴道,“嬷嬷屋里的兰草是我选的。”
阿曦道,“我原想给嬷嬷放牡丹的,可惜现在牡丹花期过了,放的兰草。”
阿晔对他妹道,“嬷嬷又不喜欢牡丹。”
阿曦道,“谁说的,嬷嬷都说我像小牡丹花一样,我把牡丹放在嬷嬷屋里,像我在嬷嬷屋里一般。”阿曦无师自通的用了象征手法,可是险把她哥恶心着,阿晔道,“你除了长得胖,不知道哪里像牡丹花了。”
阿曦最讨厌人说她胖的,立刻黑着脸瞪她哥,哼一声,“今天嬷嬷刚来,我不与你一般见识。”
纪嬷嬷笑道,“阿曦姑娘并不胖的,阿晔少爷应该再胖一点儿才好。”
阿晔道,“嬷嬷,我每天也吃很多,主要是上学课业重,所以,不论吃多少,也胖不起来。那会胖的,都是闲着的,没事儿的人,还成天吃很多,嬷嬷你说,这样的人,她不胖谁胖。”
阿曦立刻道,“嬷嬷,你知道为什么一样的年纪,有人个子高有人个子矮么?”阿曦也深知如何打击她哥的信心,阿曦也不臭脸了,笑嘻嘻的瞥他哥一眼,道,“那个子矮的,都是嘴坏的,成天说人坏话,吃的饭都用来说人坏话上了,当然不长个子了。”
这回,轮到阿晔黑脸了。
纪嬷嬷笑道,“你们是龙凤胎,怎么总是拌嘴呀。”
阿晔道,“估计是在娘胎里总打架的原因吧。”
阿曦道,“八字不合。”
阿晔说她,“咱俩一个时辰,八字当然一样,怎么会不合啊,笨死了。”
然后,俩人又唧唧咕咕的拌起嘴来。
但,纪嬷嬷来家里,两人还是很开心的,阿曦让厨下烧了纪嬷嬷喝的汤,阿晔请纪嬷嬷看自己近来的课业本子。
纪嬷嬷年纪大了,身边也有两位侍女服侍,这两位侍女,一位叫檀香,一位叫芸香。芸香活泼一些,晚上服侍着纪嬷嬷洗漱后都说,“江太太家里可真是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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