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应飞扬此时也不好受,方才与赵雅硬碰一击,虽是借力遁去,但依旧觉得周身气血翻涌。
如今他仍能移动遁走,而赵雅已无力起身,看起来是他短短片刻速败赵雅,但应飞扬却心知他赢得何其侥幸。
方才他丢书给赵雅,引得赵雅伸手接书,身前空门大开,而他在此时出手奇袭,攻其不备,此其一也。
赵雅主修术法,而他在抢占先机后,近身缠斗,快剑扰敌,让赵雅无法腾出身来施术,以长击短,此其二也。
凭此两点,方能险胜赵雅,若重新易地再战,胜负犹未可知。
而这也令应飞扬更加心忧,赵雅已有此等境界,三姝之中,秦风修为犹在赵雅之上,若对上秦风,恐他胜算寥寥。
更不用提在他们之上,还有锦屏山庄的正主,睥睨天下、傲视横飞的公子翎。
想要逃脱他们的追捕,可说难如登天。
但应飞扬也没打算现在就逃。
依照先前众女所说,秦风此时去照料昏迷的韩赋。公子翎应还在静室修炼。而他方才声东击西,表面上是御剑向庄外而去,其实是为了引偏众妖追去的方向。赵雅受伤后,应是楚颂接手指挥,以她性情,定也会帮着争取些时间。
眼下锦屏山庄看似剑拔弩张戒备严谨,但他要去的地方,此时说不定是防备最虚弱的时候。
这么想着,应飞扬伏低身子猛然转向,御剑几个起落,又重回山庄之内,落入一处院落之内。
此处曲径通幽,清深僻静,一座小楼在修竹掩映下悄然伫立,正是山庄主母静修养病的居所“清宁雅筑”。
但应飞扬毫不在意的打破此地清宁,他快步上前,直朝内中而去。
门外一个侍女见状欲喝阻他,但呼声未出口,便被应飞扬随手封住气脉,而随后,便门也不敲便径直破门而入。
“谁啊!”屋内,谢灵烟正合衣小睡,听到破门声恍然醒来,正迷迷糊糊的起身,见到应飞扬到来却忽然一惊,喝道:“应师侄,你怎么来了!”
“先别随便给自己长辈分,让我看看你的手臂。”应飞扬说着,也没空和她商量,便抓住她的袖子向上捋起,露出半截赛雪欺霜的小臂。
“啊?”见到应飞扬突如其来的亵渎之举,谢灵烟惊呼一声,苍白面色陡然变红。
而应飞扬亦如遭电触,谢灵烟肌肤弯白得如冰玉般近乎透明,臂弯下的血管亦纤毫可见,可她的血管不是暗青色,而是微微发红,好似在白玉上镂下诡异血纹。而这正是他先前在书中看到的,被母蛊寄身者的症状。“果然如此,被母蛊寄身的是师姐你!”
“你胡言乱语什么?给我说清楚!”谢灵烟正要斥责。但应飞扬已不给她出声的机会,但见他并指连点,神虚体弱的谢灵烟无法闪避,瞬间被封住了气脉。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我先带你离开!”应飞扬知晓时间紧迫,不容她拒绝便已将谢灵烟强行背在背上。
正欲伸手开门之际,却忽感穿堂冷风扑面,眼前门扇被一股无形气流猛得撞开,“咔哧咔哧”得开阖颤动。
而随冷风来的,还有更令人发寒的桀骜之声,“不请而入,轻辱我妻,还想在本公子眼皮底下离开?锦屏山庄几时成了任你来去之处?”
声音入耳,应飞扬心神陡然一凝,如剑目光循声望去。
透过曲折弯径,重重竹影,碧叶旋飞间隐约可见一袭七彩锦袍随风而舞,鼓荡飞扬,虽只偶露一角,却令天地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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