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昙净宗外,琴声回鸣,剑气四射,共谱一首震撼人心的乐曲。
儒门公子一战剑冠传人,年轻一辈两大英才初次交手,虽是切磋,但奇剑妙招,已令观者心中赞叹。
“他们二人无论琴道剑道,都是招与意合,意与心合,这样才能将招式发挥的淋漓尽致,我虽空有历代天女根基,但论招式运用,比他们两人相距甚远……”天女想到此处,又生出自怨自艾之心。
正自觉愧对“天女”称谓,忽闻耳边素妙音话语传来,“天女,这场比斗可不光是为了他们。”
天女微微一怔,又见素妙音带着考校的语气道:“看清楚,他们两人,现在谁占优势?”
天女凌心看向战团,但见儒门公子拨指惊弦,意态从容,琴声舒缓时如流泉,急越时如飞瀑,声音悦耳如天籁,但音波却化作剑气,往复回荡,纵横交梭。
应飞扬所处位置,正是剑气最强之处,伴随连绵不绝的琴声,前一道剑气由随声波回荡,后一道剑气已随弦迸出,如长江迭浪,无休无止。
应飞扬欲进许听弦七步之内,脚踏罡步,身形变化,从四面八方攻入,欲寻许听弦破绽,但交织的剑气早已密集成网,任应飞扬如何腾挪身形,许听弦周身七步,皆是难以踏足的领域。
眼看秦曲过半,应飞扬非但难以近身,而且在越来越凌厉的剑气之下,衣袂已被切割出道道口子,显露狼狈之态。
“是许公子占了上风……”天女凌心正欲脱口说出,忽然弦声又一鸣,一道迸射出的剑气擦着应飞扬肩头而过,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血痕。
“不对!”天女凌心心随琴弦同时一颤,已察觉异状,“许公子只要支撑一曲的功夫便算稳胜,如今曲已过泰半,怎攻势反而越加凌厉?”
想到此处,天女凌心闭上秋水双眸,不受眼前所见之景迷惑,全心沉浸琴声之中。
只听闻原本如山泉跃涧般清跃灵动的乐曲不知曲风变转,已变得清冷澄澈,好似冰原寒水,从冰山石缝中静静流泻。
而数息之后,冰河凝结,清冽冷然,只余冷风掠过冻结的冰面,扩散万物肃杀的寒意……
“是应公子占上风!”天女凌心双目一睁,笃定道。
素妙音继续考教道:“哦?应公子现在莫说逼近许公子身边七步,甚至连自保都已困难,这般毫无还手之力,怎么说他占上风?”
天女凌心道:“七弦剑曲乃以音波化剑,剑气随音波扩散四周,许公子周身方圆,都有剑气护持,可说是全无破绽。但也因此剑气覆盖范围广,所以真元损耗甚多。”
素妙音道:“耗元虽多,但一曲功夫,应也无妨。”
天女凌心知晓素妙音是在启发自己思考,继续道:“若是许公子不急不缓,如先前一般只取守势也就罢了,但他琴声却是越催越急,攻势加剧,真元损耗也就越多,琴声更是不复先前空灵,如此一来,必露破绽!”
素妙音又道:“许听弦琴剑双绝,你知晓的道理,他难道不知?既然知晓久攻之下,必有破绽,为何还要如此?”
天女凌心美眸锁定在剑气中游走支撑的应飞扬,微微笑道:“他自然也知晓,却无办法,因为,他的节奏,已受应公子牵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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