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是来玩的啊……”子慕没眼看下去,朝棺中的衣冠拜了两拜,将铜盒子取出,掂量一下道:“还挺沉,这里装得就是虎符?”
正欲打开之际,宁悠悠却一脸惊骇的看向他,“喂!子慕,你没事吧……”
子慕一愣,“没事啊?怎么,见到鬼了?”
“可是,你的脸,怎么黑了……”
子慕面色一变,虽看不到自己脸,但翻了翻手掌,却见手掌已如染了墨一般,而一股黑气自掌心向上涌,大惊道:“盒子上有毒?怎会?机关图上并未说此处还有机关!”
旋即身形一晃,吐了一口腥臭黑血,子慕颓倒在地,明白过来般涩声道:“兵不厌诈,原来如此,好个吴起,好个吴起!”
“你,没事吧……,我帮你驱毒!”宁悠悠急将他扶坐住,为他运功逼毒。
子慕颓然摇头,继续道:“哈,好像已经迟了……兵法讲究虚则实之,原来机关图只是为了让人掉以轻心,过分依赖它,就会忽视这最后一道杀阵……这毒可能会感染其他人,别管我了,取出虎符走吧……”
“这时候还说这些做什么,是我不好,我不该缠着你替我取虎符!若害死了你,我要虎符作甚!”宁悠悠急得快哭出来,连连催动真气灌入子慕体内。可她皓玉似得手腕也逐渐发黑。
此时却听闻大笑声传来,“哈哈哈,好对情深意切的野鸳鸯,虎符你们若不要,那我们就取走了……”话意方至,宁悠悠便觉一阵迅风从她身边刮过,一道身影一闪而没,而先前摔在地上的盒子已然不见。
再定睛,便见墓室顶上倒悬一猴脸男子,手持一根铁棍,棍端盯着盒子正朝他们嘲笑般的龇牙。
“你这猴子小心些,莫与他一样中了毒!”又一浑厚声音传来,便见主墓室的门口,亦走来三道人影,正是尾随其后的虎君、羊君、狗君。
“是你们!你们脱困了?”子慕面色变得更加难看。
“区区几个铜人,岂能困得住我,若不这样,你又怎么会乖乖替我带路!螳螂补蝉,黄雀在后,你料得到吗?”虎君说罢大笑,但心中也暗呼侥幸,他原本在开棺之时便已打算动手抢夺,好在终是按捺住,否则现在中毒的可能还要加他了。
狗君也牙咬切齿道:“臭小子,你既然知晓此地机关,那令钥已经在你手上了吧,看来蛇君他们三个也是被你所害,再加上兔夫人和牛君的仇,我可要好好从你身上讨回!”
子慕咬牙,目光闪烁道:“没错,他们确实是被我所杀,你要报仇可快些,晚了怕就没机会了!”
狗君大怒欲向前,虎君却怕子慕会拼个鱼死网破,自爆毒血,冷笑着拦住狗君道:“将死之人,何必给他痛快,待他慢慢毒发身亡痛苦而死不是更好,咱们做咱们该做的事,猴君,开盒,临死前也给他看一眼,他们替我取来的虎符是什么模样。”
“好嘞!”猴君得令,奋起铁棒,棒子瞬间变得有碗口粗细狠狠砸落,锵然一响,铜盒已被砸开。
墓室乍起道道劲风,风如刀剑刮过,肃杀之气弥漫全场,而风眼中心,一块质地浑厚的虎符置于地上,粗犷的雕工勾勒出猛虎盘踞的姿态,但眼睛镶嵌的一块红宝石却为它点上了凶悍神韵,虽被尘封千年,但一现世,便像一个饿极了的猛虎,黑色的兵煞之气呼之欲出。
眼见梦寐以求的宝贝就在眼前,虎君呼吸也不禁粗重起来,就在这时,忽闻耳边响起惊雷般虎啸,震得耳膜生疼,便见一黑色煞气凝成一头白额猛虎,扑向了猴君。
猴君神色一慌,巨棒打向猛虎,但猛虎却是从他身子穿过,好似虚影一般,并未有任何攻击。
但猴君却感到一阵头疼,脑海中浮现那头巨虎形象,正对着自己张牙舞爪,撕咬扑杀。
痛得他将铁棍丢到一旁,抱头跪倒在地,哼哼哀吟,好不痛苦。
羊君大惊,忙过去查探,试了试脉门,发觉除了力气耗损,并无内外伤患。再探他神识,才跺足大叫道:“咱们着了道了!盒子还有机关,会攻击开盒之人,猴君的元神被一头巨虎咬住了!”
眼见猴君痛不欲生,狗君道:“为我护法,我去帮他!”
说完,便见狗君双目一阖,一只黑皮哮天犬潜入猴君神识,便见那一只猴子在老虎噬咬下已经遍体鳞伤,形体若隐若现,正是元神溃散的征兆。
心知若再拖上片刻,猴君必定魂魄湮灭,狗君立时便扑去咬虎魂。
那猛虎凛然不惧,以一敌二,转头与猴子和狗厮杀起来。
僵持之际,却听清脆女声传来,宁悠悠拍手咯咯笑道:“好险好险,还好有人替我们开盒,不然倒霉的就是你了!”说罢,往子慕身上拍了两拍,幸灾乐祸的样子,哪还有先前紧张模样。
“啐。”子慕啐出一口黑血,道:“若为了不是骗他们出来,鬼才替你碰那盒子一下。”子慕面庞黑气尽消,神采奕奕,全不像中毒之人。
“你们,没中毒!”虎君心头大惊,看着他们说不出话来,正惊异之时,却见宁悠悠趁机身形一闪,翩若惊鸿,将狗君和猴君拎来,双手各探出两只算签,抵在他们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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