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说的极是铿锵,其实却也是有着超凡的自信,只觉得自己博读诗书,连自己都看不出抄袭的痕迹,不知这些诗词的出处,难道在场还有其他人知道
兰先生说到做到,不等别人说完,便已经当众连续吟诵了三首诗词,一首苏轼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一首刘禹锡的竹枝词,还有一首辛弃疾的青云案。
这三首词兰先生尤为喜欢,只觉得都是万里挑一的绝世精品,这等诗词若是曾经出现过,必然不会被埋没。
三首诗词吟诵完,竟然已经有文人大声赞道:“妙啊,妙啊,果然是好词”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绝世佳句,绝世佳句”
文人们一时间纷纷夸赞,竟是瞬间被这三首诗词折服。
兰先生气定神闲,沉声道:“这三首词只是四十五首诗词中的冰山一角,但深为老夫喜欢。老夫自幼读书,如今年近六旬,无一日放下学问,自问对历朝历代来的名词佳句烂记于心却不知这三首词出自何处,抄袭从何而来,还请诸位赐教”
四下里顿时寂静下去。
这四三首诗词自然是从未出现过,你让他们从何而寻
死一般的寂静,罗鼎四下里看了看,脸上肌肉抽搐,显得尴尬无比,他一时冲动,扬言楚欢是抄袭,但是此刻三首诗词出来,满座文人才子却无一人再有质疑,这让他心慌意乱。
瀛仁早已视罗鼎为眼中钉,见无人说话,心中得意,脸上却是十分阴沉,抬手指着罗鼎,冷笑道:“你是罗罗世恒的儿子”
众人有些吃惊,这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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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直呼罗世恒的名字,胆子还真是大。
罗鼎见瀛仁手指自己,怒道:“老子就是罗鼎”
“好”瀛仁背负双手,困境解脱,他那种在宫里浸染的贵族气质便已经显现出来,沉声道:“罗世恒身为卫所军指挥使,据我所知,卫所军指挥使的军饷,一个月不过四十两银子,一年下来,也不过四五百两银子。”他缓步走向罗鼎,眼眸子的神色阴沉可怕:“这四五百两银子,还要养家中的仆役小厮,还有日常用度,但是你罗鼎方才上花两百五十朵,折合现银七千五百两,罗世恒不吃不喝,需要十五六年才可能领到这么多军饷。据我所知,罗世恒担任卫所军指挥使不到十年,他从哪里来了那么多银子难道他指挥使府上下这些年都是不吃不喝难道他罗世恒的军饷全都交给你这个做儿子的保管,而且让你因为一场花魁之选便砸出他所有的积蓄莫非罗世恒坐在指挥使的位置上,手脚却不干净,贪污纳贿,才会有庞大的积蓄,才会让七千两银子在你罗少爷眼中不值一提”
瀛仁对罗鼎厌恶至极,恨之入骨,此时气势逼人,严重甚至带着杀机,倒是四周众人听着胆战心惊,这年轻人也实在是太过胆大,竟然当众指责罗世恒贪污受贿,此时一旦被罗世恒及其党羽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你你胡说什么”罗鼎听瀛仁这般说,开始慌张起来。
“胡说”瀛仁冷笑道:“本本公子有没有胡说,你心知肚明。”
罗鼎见许多人都看着自己,还真是有些心里发虚,忙道:“这些银子这些银子是刘大少爷借给我的”说完,扯了扯身边的白胖子。
那胖子无奈起身,道:“不错,是我借给罗公子的。”
“你是何人”瀛仁得理不饶人,步步紧逼。
胖子冷冷一笑,傲然道:“家父乃是云山府商会会长刘老太爷”
楚欢在旁听到,皱起眉头来,目光如电,看向了刘大少爷,想不到这人竟是刘聚光的儿子,刘大少爷和罗鼎混在一起,这两家之间的关系果真是亲密无比。
瀛仁淡淡道:“商会原来如此。云山商会会长的儿子,出手借给卫所军指挥使的儿子七八千两银子,根本不考虑罗鼎是不是能够偿还”他脸色猛然一冷,一字一句道:“这便是所谓的官商勾结吗”
刘大少爷脸色大变,罗鼎也是大惊失色,已经抬手怒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在这里胡言乱语,你诬蔑家父,那是犯了大罪,要蹲大狱吗”
瀛仁缓缓道:“据我所知,都察院左都御史徐从阳徐大人已经来到了云山府,他这次前来,似乎就是要前来肃清吏治”冷然一笑,悠然道:“罗少爷,本公子劝你现在赶紧回去,徐大人此刻便有可能在你府中,正在调查罗世恒贪赃枉法劣迹,你在这里与商人之子同流合污,只怕会连累你父亲,也是你父亲贪赃枉法的铁证”
罗鼎只是不学无术的一介纨绔,正要比起气质和学问,与瀛仁还是相差甚远,瀛仁几番话一说,还真是让罗鼎心惊胆战。
物以类聚,那刘大少爷显然也不是精明之辈,白白胖胖的脸上隐隐冒出汗来。
徐从阳前来,这两人自然都是知道的,而且这两家私底下也确实有钱权交易,瀛仁只是恐吓,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番话已经正中要害。
庭院好几百人,此时都不敢吭声,选花台上,凌霜见瀛仁直斥罗鼎,对罗鼎步步紧逼,这一时刻瀛仁竟是有着强大的气场。
罗鼎是宝香楼的常客,此人在房事之时有怪癖,楼里许多姑娘都是深受其害,此时见到瀛仁当众将罗鼎逼得连连后退哑口无言,都是甚为解气,心中欢喜,却不敢面上表漏出来。
凌霜本来对瀛仁并无什么感觉,但是此刻见他如此,倒是有几分欣赏,不过却也暗暗为瀛仁担心,只怕他如此呵斥罗鼎,最终会惹祸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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