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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岚虽然晋封为镇国公,但府邸却依然悬挂着忠义候的牌匾,并没有更换。
华灯初上,司马府今夜要宴请东齐太子,而且邀请了不少朝中官员作陪,淮南王和锦衣候齐宁都是受到了邀请。
四大侯爵之中,武乡侯苏禎也应邀前来参会,而金刀澹台家素来行事低调,而且澹台老侯爷年事已高,据说上次参加朝会回去之后,躺在榻上就没怎么起来过,有人私下里议论,照这个形势看,澹台老侯爷应该撑不了多久,今次的夜宴,自然是想来也来不了。
司马府前两列参天的古柏,大门灯火通明,左右高墙均挂了风灯,亮如白昼。
齐宁从京都府带走了两名凶犯,交由段沧海暂时看守,回到府里收拾一番,这才骑马前来司马府赴约。
到得司马府时,天色早已经暗下来,自报家门之后,有人立刻引着齐宁进了府。
齐宁这是第二次来到司马府,上一次过来是因为疫毒爆发之际,那时候也没有心思看司马府的景色,这时候信步而行,通过一条两旁都是园林小筑的石板道,两边广阔的园林灯火处处,采的时左右对称的格局,使人感觉脚下这条石板道似乎正是府邸的中轴线。
行了一阵,便见到前方不远处灯火辉煌,一座巨大的亭子出现在前方,竟然是架设在一处水池之上,重檐构顶,上覆红瓦,亭顶处再扣一个造型华丽的宝顶,下面是白石台基,靠到近处,便发现栏杆雕纹精美,先不论院内的奇花异草、小桥流水,只是这一座水上亭子,便见造者的品味和匠心。
水上亭人头攒动,颇为热闹,齐宁心知都是司马岚请来赴宴的客人,远远就瞧见苏禎倚着栏杆,正与两名官员谈笑风生。
“锦衣候到!”齐宁顺着一座石桥到得亭边,便已经有人高声喊道。
一时间厅内的躁动顿时静下来,众人都是向齐宁这边瞧过来,齐宁脸上带笑,这种场合当然算不得什么,他缓步进去,左右众人互相瞧了瞧,但也没有失礼,都是向齐宁拱手,齐宁也是拱手还礼。
水上亭内十分空阔,绕着一圈摆有桌案,灯火通明,湖上凉风习习,这倒比在大厅内设宴要舒适得多,看来今夜这宴会,司马岚还真是花了一番心思。
齐宁本以为自己来的比较晚,该到的人应该都到了,但扫了一圈,认识的倒也没有几个,只有苏禎还算熟悉一些,神侯府西门无痕固然没有前来,便是淮南王也没有赶到,齐宁正寻思淮南王在宫里已经答应会来赴约,难道是要放司马岚的鸽子?
尚未多想,便听到有人高声道:“王爷到,齐国太子到!”
淮南王虽然实力及不上司马岚,但明面上那是大楚王叔,也是太祖皇帝的嫡系子孙,众人不敢怠慢,都是整理衣衫,分列两边,迎候淮南王和东齐太子。
齐宁瞧见司马岚在前领路,其后跟着淮南王和东齐太子段韶,几人看上去气色都是不错,司马岚更是时不时地向左右指指点点,似乎正在向段韶解释什么,淮南王在旁也是含笑抚须,看上去倒是其乐融融。
淮南王身后,却跟着一名锦衣人,个头不是很高,但轮廓分明,目光锐利,一看就不是善茬。
齐宁正奇怪那人会是谁,边上已经有人低声道:“淮南王身后的就是鬼影吧?”齐宁扭头瞧过去,只见两名官员正低声私语,其实这两人已经是贴耳低语,声音极小,一般人根本听不到,但齐宁如今的武功非比寻常,那两人距他几步之遥,他确实听得一清二楚。
那两人并不知被齐宁听见,只听一人兀自低声道:“带了鬼影出来,看来淮南王是担心有人行刺,嘿嘿!”声音却戛然而止,却原来司马岚已经领着淮南王和东齐太子进了亭内。
众人当下纷纷行礼,淮南王和东齐太子也拱手还礼。
段韶瞧见齐宁,快步凑上来,展颜笑道:“锦衣候,听说你今晚会来赴宴,我只怕你不能如约前来呢,一路之上,多亏你护送,这才平安顺利。”
齐宁笑道:“殿下客气了。半道上有事耽搁,只能不辞而别,好在有王爷坐镇,一切平安无事。”
淮南王此时也在边上,笑道:“太子,锦衣候这般说,不过是给本王老脸而已。这次东齐之行,从头到尾,都是锦衣候一手打理,本王又何来半点功劳?过了江,他不辞而别,本王一直怀疑他是故意要将这最后一段路的功劳送给本王,哈哈哈!”
段韶在旁也是禁不住大笑起来,却是伸手握住齐宁,拍了拍他手背,笑道:“锦衣候,本宫现在是身在异乡,你可要多多关照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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