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宁似乎明白什么,低声问道:“这都是镇国公所安排?”
梁雄只是点了一下头,齐宁又问道:“这次吴领队作为领队,也是镇国公的意思吗?”
“皇上下旨,让迟统领抽调两百精兵护卫使团。”梁雄低声解释道:“迟统领要镇守皇城,自然是无法抽身离开,所以使团领队,只能从两位副统领之中二选一,否则便不合规矩。是迟统领选了吴领队带队,不过!”犹豫一下,终是轻声道:“离京之前,迟统领嘱咐过卑职,但凡有什么事情,先禀报侯爷。”
齐宁这才明白过来,道:“如此说来,迟统领不大信任吴领队?”
“迟统领也是为了以策万全。”梁雄道:“吴领队并非迟统领的嫡系心腹,而且是而且是镇国公从玄武营调过来,倒也不是说就要对吴领队有提防之心,只是凡事总要小心一些为好。”
齐宁微微一笑,道:“迟统领考虑很是周到。是了,你方才说,吴领队昨夜不在营中,这是何故?”
“侯爷,昨夜卑职去找吴领队,想要将有人盯梢的事情禀报于他。”梁雄轻声道:“可是到了吴领队的帐篷,他帐内虽然点着灯,但却不见人影,我不好惊动别人,在营地四处找寻,也没见到他。”
“他去了哪里?”
梁雄摇头道:“卑职不知,卑职在他帐外瞪了大半个时辰,一直不见他回来,就只好回自己账内,今天一早起来,发现他已经在营中。”
齐宁微一沉吟,才道:“梁副领队,此事不要对其他人透露,你自己多注意一些,无论有什么事情,立刻来报我。”
梁雄答应一声,这才拱手退下,等到梁雄离开,边上传来脚步声,齐宁扭头看过去,瞧见是齐峰凑近过来,问道:“怎么了?”
齐峰凑近上前,望着梁雄离开的身影,低声道:“侯爷,昨晚我瞧见这人在营地里鬼鬼祟祟转悠了半天,似乎在找什么东西,不知意欲何为。”
“哦?”齐宁笑道:“你没查查他是在找什么?”
齐峰道:“我跟了片刻,不过这家伙十分警觉,似乎察觉有人跟在身后,差点被他发现,所以没有继续跟下去。”
齐宁想了一下,才问道:“你之前可见过这两名领队?羽林营前一阵子有过调动,你可知晓?”
齐峰低声道:“羽林营当初被黑刀营调防出京,听说确实在京外有过整顿调动,似乎有几名将领被调换,不过属下没有细细打听。吴达林我是听说过的,对梁雄所知不多,他似乎一直待在羽林营,已经有很多年,也是一步步走到今天。”
“吴达林是玄武营的人?”齐宁问道。
齐峰点头道:“吴达林之前本来是玄武营的统领,被调到了羽林营担任副统领,这是降了,玄武营的副统领补了吴达林的空缺。”笑笑道:“不过玄武营在京城驻防各营中,地位最低,装备也及不上其它各营,虽然官职看似降了,不过身在羽林营,卫戍皇城,日后的前程比之在玄武营要顺利得多。”
“羽林营是皇家卫队,自然是比玄武营要强。”齐宁颔首道:“吴达林为人如何?”
齐峰笑道:“吴达林现在沉默寡言,不过当年可不是这样,吃的亏多了,这性子也改了许多。”
“吃亏?”
齐峰道:“吴达林起先在虎神营待过,有一回带队奉命押送粮草往前线去,途中遭遇暴雨,长江水漫,粮草送达之时,迟了整整一天,大将军大发雷霆,上折子参劾!”顿了一下,低声道:“侯爷可还记得锦衣侯府与窦家的恩怨?”
“窦馗?”
“正是。”齐峰道:“窦馗能有今天,其实与大将军的举荐不无关系。窦馗还是户部主事的时候,经常带队往前线运送粮草,几乎每次都能提前送达,而且办事井井有条,大将军对他的印象很好,在先帝面前,也说过窦馗的好话。窦馗那时候对大将军俯首帖耳,十分乖顺,哪怕后来升了官职,也是经常亲自护送粮草。”
齐宁对此事倒也知晓,问道:“难道吴达林那次耽搁行程,是与窦馗一起?”
齐峰道:“正是,窦馗那次运送粮草,就是从虎神营借了兵马,吴达林被派遣护送,也正是那次耽搁,大将军将窦馗和吴达林都参了。窦馗从那以后,与我们锦衣侯府有了仇怨,吴达林被调出了虎神营,送到了西川军团待了两年,在那边立下了功劳,又被调回京城,进了玄武营。此后他又熬了多年,才坐上玄武营统领之位,前番又被调进了羽林营。”
齐宁抬手摸了摸鼻子,轻叹道:“如此说来,这吴领队和锦衣侯府也是有过嫌隙,咱们锦衣侯府得罪的人还真是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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