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知何时。
阁中云气森绿,郁郁葱葱。
像是竹木交碧,凤舞龙蟠,呼啸上下,发出妙音。
仔细听去,声音中有杀伐之音,铿铿锵锵,不绝于耳。
值日帝君居于莲花宝座,手握玉如意,下指空明,面容上满是坚毅,声音不大不小,道,“要成大事业,总有人要牺牲。今日是他们,明日或许就是你,后天就可能是我。”
值日帝君的声音越发冷冽,像是万年的寒冰,道,“我们没有造化圣人的庇护,没有镇运至宝的传承,要想真正立于诸天之巅峰,只能是用牺牲来弥补。”
宾王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本来就是先天不足,要想在后天弯道超车,岂能不付出代价?
这是任何人都明白的道理。
他只是苦笑一声,眉宇间有种无可奈何,道,“只是牺牲太大了。”
“牺牲的其所,比混混沌沌活着更有价值。”
值日帝君眸光深邃,周匝声光相乱,紫青萦绕,日月同光,道,“只要我们大事一成,他们都是功臣,待来世能有光明的前程。”
“来世啊,”
宾王摇摇头,今生来世,有大因果,但说到底,已经是截然不同。
过今生,求来世,是凡俗子弟的念头。
重今生,不问来世,是修道人的本分。
修道之人,宁愿是今生坎坷不平,也不会去想舍去今生,求得来世荣华富贵。
因为那个时候,我已非我了。
只是这个话题,真的挺沉重,宾王将念头压下,身后祥光层叠,像是莲花,不占青水,分叶稀疏,星辰错落在其中,道,“最近天庭风起云涌,热闹的很,对于北幽紫阳帝君之事,你们几位帝君是怎么考虑的?”
宾王常年居于观云阁,不问外事,他想了想,道,“北幽紫阳帝君以往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不少人对此诟病,可是真要将之换掉,岂不是天庭的大震荡?”
宾王皱着眉头,莲花起落,声若钟鼓,道,“正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自乱阵脚,不是正道啊。”
“紫阳帝君之事,”
值日帝君眉宇间有着沉凝的光,四下如规,形似扇面,向四面八方扩散,凝成正正方方的八个格子,将周围定住,他想了想,道,“东王公等人很有野心,上下串联,推波助澜,直指帝君之位,而我和其他的三位同道实际上默许的。”
宾王知道这肯定是有缘由的,长眉挑了挑,直接问道,“为何?”
“为何?”
值日帝君笑了笑,目光像是深潭,不见其底,道,“无他,只是攘外先安内罢了。”
“攘外安内,”
宾王品着四个字,想到天庭中若有若无的传闻,若有所思,道,“紫阳帝君的来历,莫非其真是仙道玄门在我们天庭埋下的大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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