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住疼痛的心口,一遍一遍喊着沈迟。
然而,回应她的是无边无际的寂静。
她的泪水沾湿了头发,打湿了衣领,她的脸上满是泪痕。
心口一阵阵绞痛,这种痛意仿佛能撕裂她一般,痛得无以复加。
她在c市,而他远在华盛顿。
他听不到她的呼唤,他听不到……
站累了,她才扶着栏杆,一路往外走。
外面的雨还没有停,而且,下得很大。雨就像断线的珠子一样,细密地砸着地面。
到处都是阴沉沉的,天空更是犹如黑夜,路上是花花绿绿的雨伞,路人行色匆匆。已经有路灯亮起了,四周多了光亮。
许朝暮走到医院外面,她没有带伞,可她不想去找温致远了。
她不知道该去哪里……
去沈家吗?
沈家是沈策先和周染的家啊,周染反击她也是一个笑话,是啊,如果她再住到沈家去,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去集团吗?
她这个样子还怎么去面对她的同事……
她四顾茫茫,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她不敢去找朋友,因为,她不想把心里的事情一次一次翻出来再说一遍。
去水榭吧……
她唯一想到能去的地方就是那里了。
如果哪一天,沈迟也不要她了,她就真得该离开这个城市了,永远再不会回来。
偌大的城市,都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这种时候,她格外想念他。
他在的时候,是决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她的,别说是打她一巴掌。
从小到大,这是她被打的唯一一次。
十岁前有她妈妈在,没有人敢打她,十岁后,有沈迟在,也没有人敢打她。
只是今天,周染打了她,而且,下了重手。
她的脸颊还在隐隐作痛,是一阵阵的刺痛,火辣辣的。
她拿出镜子看了一眼,原来,半张脸都肿了,通红通红。左边脸颊和右边脸颊明显不一样,还能清晰地看到手指印。
她苦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真得有点狼狈,但她并不后悔。
很多话早就想说了,只是一直没有勇气。
就比如她说“周姨,十三年前,你害死我母亲的事情,我没有去收集证据,不代表我不想将你送进监狱。如果有那么一天,也许,我会”……
她不追究不代表她忘了,生死之事,她怎么会忘……
她站在走廊外面,看着这雨。
雨下得太大,一时半会停不下来。她就拿着包,穿着温致远给她找的衣服,穿过了大雨。
走到路口的时候,还好,有一辆出租车正好路过,她招了招手,赶紧上了车。
司机盯着她看了几眼,许朝暮知道自己这会儿很难看。
她低下了头,默默看着窗外。
司机没说什么,开车往水榭的方向驶去。
一路上,许朝暮要么就是看着窗外,要么就是看着手机。
看手机的时候,她就会翻出沈迟的号码,静静看着,也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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