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福仙潭上,绿袍便带着芷仙重新回到红花姥姥的洞府。
因为采到乌风草之后,绿袍早先答应为红花姥姥护法,助她以秘法施行天人化生之法,再行转劫一次。当然,红花姥姥也不可能就这么让绿袍为自己护法,若是绿袍心存不良,她又如何能够抵挡?
绿袍知道红花姥姥的心思,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绿袍为了拉拢红花姥姥这位异教高人,便对天发誓,全心护持红花姥姥转劫,不可生出加害之心。此时回转之后,正是兑现诺言。
回到洞室之中,红花姥姥端坐在石床上,看到绿袍回转之后,便迫不及待地对他说到:“还请道友助我一臂之力!”
“且不忙!”绿袍摆手说道,“你因即将转身,自身功力要被封闭几年,转生之后还要在修几年,才能得回前世功力。你要预先布置一番,免得被仇家知晓此事,挑时机前来报仇!”
红花姥姥听得此言,幡然醒悟:“此言不错,若是出了差错,倒是不美!”
她当即默运玄功,暗暗推算,一个时辰之后,便睁开双眼。唤来门下弟子申若兰,如此如此秘密吩咐一番,同时传下几样事物之后,便教若兰在外守候。芷仙被若兰安排在一间石室中休憩,若兰因心忧师父,便寸步不离地守在洞室之外。
绿袍与红花姥姥二人各自坐定,红花姥姥直接运转元婴,以婴为鼎炉,运炼真元,许多年积攒下来的真元法力被红花姥姥炼成一颗金丹。红花姥姥直接舍了千年功力,孕育出一枚金丹。虽然红花姥姥修行只有数百年,可是法力真元这等可以以外物来助长的东西,反倒不是最为珍惜的。
姥姥本身也有些机缘,当年曾得到过一炉灵丹,服用过后,平白增长了数百年的功力,加上后来自家也会炼丹服用,红花姥姥本身功力并不少。否则红花姥姥怎么能称得上异派高人呢,连修行三千年的天狐宝相夫人也不过与她齐名罢了。
红花姥姥直接舍去千年功力,炼成一颗千年金丹。本来刚刚炼就的元婴,也因此之故涣散开来。红花姥姥为了未来功业真是拼了,连元婴涣散也顾不得了。索性姥姥苦修数百年的元神根基稳固,虽然失了一些元气,不过是精神显得萎靡了一些,并无多大影响。
绿袍端坐一旁手掐法诀,顶上高悬玄牝之门。他将双手一指,顶上玄牝之门缓缓洞开,从中流淌出一股纯清生机。红花姥姥张口便把生机吞入腹中,与金丹混炼。金丹得此生机助益,开始化作元胎,蕴育出一股生机。
按照绿袍所授秘法,红花姥姥运转元神,元神缓缓运转,自元神中缓缓升起一道朦胧灵光,灵光中似乎包含了无穷玄妙,似乎凭此灵光就能演化出一个完整的生命。
这是红花姥姥将自身元神炼化出一道先天不灭性光,这道性光代表了红花姥姥一灵真性,包含了所有参悟玄妙,与元神记忆。
元神灵光方一现身,耗费苦工炼就的本命金丹便飞将起来,与不灭性光纠缠在一处,先天灵光开始融入本命金丹中。
红花姥姥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意识开始转移到金丹之中,不灭性光化作一枚种子也似的东西,扎根在金丹中心最核心的地方。红花姥姥感觉到先天灵光所化种子根植在金丹之内,延伸出一道无数根丝,连接到金丹元胎之上,一呼一吸,一吞一吐,开始汲取金丹之内的元气真元法力。红花姥姥知道,待到金丹中的元气真元法力消耗一空之时,便是自己出世的时节。
在这种子的一吞一吐,呼吸吞吐之间,红花姥姥感觉到金丹中元气也在发生微妙变化,渐渐变得澄澈通透,许多后天繁杂浊气都在此变化中缓缓消解,变化成一股空灵飘渺,先天而生的元气。
金丹中的这种变化,正是在逆转先天,返本归元的过程,这些先天元气则是在孕育肉胎,待到肉胎彻底孕育出来,这先天真一元气将会全部融入肉胎中,变化成一种先天而生的禀赋根骨。
此时红花姥姥耗费无数心力与精神,将之炼化成不灭灵光,将其融入到金丹之中,本身元神也几乎涣散。若非红花姥姥功行深厚,恐怕炼成不灭灵光之后,整个元神都要涣散掉,化作灵光融入到金丹之中。
因为红花姥姥还保留有元神,故此她本身的功行与真元保留了几乎一半,只待红花姥姥再世修行一次,合两世积修,必定能够再进一步。
三十六日正午时刻,申若兰按照师父遗命,前来看护。只见洞室中满室红光,石床上安置着一个通红的大圆球,圆球仿佛人的心跳一般,在伸缩搏动,红光中隐约可见金光闪现,一道人影影影绰绰,看不分明。而绿袍则早已携带裘芷仙告辞离去。圆球旁边僵坐着一具苍老的尸身,看其情形,竟然早已坐化。
若非知道师父已经转劫,若兰看到如此情形,必定会痛哭失声。申若兰按照师父预先所留仙示,知道师父已经转劫一次,新生真身就在圆球之中,本身所留遗蜕弃在一旁。遗蜕中精血元气都被元神炼化一空,只有一具空荡荡的肉胎留在原地。
申若兰按照师父所遗,对着遗蜕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上前抱起圆球,头也不回得走出洞室,回到桂花山另外一处自家的洞府所在。
此处本身便是一片桂花林,四围俱是参天桂树,桂花山也是因此得名。申若兰的洞府便辟在桂花林中,一株大可八九抱的桂树里面。这株大树树身业已中空,近根处一个七八尺高的孔洞,算是门户。进去一看,里面有床有椅还有窗户,窗前一个小条案,上面笔墨纸砚。炉中香烟未歇,能闻到一股奇馨扑鼻。室中布置得一尘不染,清洁非凡。门旁有一个小梯,直通上面。
申若兰将圆球放在床上,轻声对圆球说道:“师父,我已把你移来我在桂花树的洞府所在。按我预估,就在这一两日那峨眉派的人,与师父早年老友就要又来。早先飞龙师太同她弟子前来,我恐师父机密泄露,便推言师父即将飞升,不便见客,将飞龙师太同她弟子打发出去。但我预估着,未必能够拖延多久,只能待到峨眉派的人来之后,再作计较!”
圆球也未答话,只是亮了一亮,便算应过。若兰知道师父还有神智,能够听到,便算放下心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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