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耍滑头,而是明知道提意见没用,不想白费功夫,不想哗众取宠,也不想为这种没有意义的事,白白得罪人,所以只说了安全统筹基金一个问题,随后,刘局长再三要求我对其他方面也提点意见,我都没再开口。
虽然我提出的问题不痛不痒,但好歹算起了个头,随后的讨论会,气氛变得很热烈,无需刘局长再点名,对煤炭局的新政非常不满,憋着一肚子气的煤老板们抢着发言,把《暂行规定》批的一无是处,有不少人表示,如果这些新要求、新规定、新的收费标准落地执行,自己的小煤窑没法继续干,准备歇业。
言辞最激烈,意见最大的,是在中西片区有三个小煤窑的邢清明。
尽管邢清明在刘局长面前表现得毕恭毕敬,但并不妨碍他当看刘局长的面撂下了狠话,说自己的三个煤窑,在现在的煤价下,根本就不挣钱,如果煤炭局要摊派组建执法检查大队的费用,提高苛捐杂税收费标准的话,他的煤矿肯定全部停产,自己要带着三个矿的矿工,到县委县政府门口游行,要求政府给他们发饭钱。
邢清明的话,在现场引起一片叫好声,不少老板随声附和,纷纷说,到时候自己会带人给邢哥助威。
局面失控了,刘局长已经放弃了弹压的想法,带着一脸的不屑和无所谓,和身边的副局长聊起了天,听任大家自由发言,随心所欲地抨击批评。
两个组的讨论地点,都在上午开会的大会议室,分别占据了会议室的一头,中间拉开了七八米距离。
中西片区人少,但声音远比人数比它多一倍的北区的声音大,会议室的墙壁和天花板不吸音,吵得北区的人,听不清自己小组的人的发言声。
刘局长抱着听之任之的态度,懒得理睬大家的吵吵,逼得王俊臣不得不带着张贵,来到中西片区。
官大一级压死人,加之王俊臣确实作风强势,说话尖酸刻薄,骂起人来不留面子,中西区的老板们,对王县长还是有所忌惮的,现场顿时变安静了。
《暂行规定》是王俊臣指使张贵起草的,是王县长主导的,刘局长认为这不关自己的事,所以无所谓,脸上的表情很轻松。
王俊臣知道自己主导的新政,肯定会引起争论,会有人表示反对,但没料到反对的声音这么大,从负责会议记录的人手中要过记录本,看了看上面的内容,脸色变得很难看,沉默了足足三分钟后,才张开口。
王俊臣说,有意见大家可以提,只要合情合理、对全县矿地管煤矿的安全生产监管工作有利,我们都可以接受,在对《暂行规定》进行修改时会采纳,但你们要想借着提意见的机会威胁政府,我要对你们说一声:对不起!作为监管部门,煤炭局不怕威胁,作为分管煤炭工业的副县长,我王俊臣更不怕个别人的大话狠话,你停产也罢,游行也罢,闹事也罢,任何过激的方式,都吓不倒我。
王俊臣有点气急败坏的样子,恶狠狠地说,你们小煤窑的日子确实不好过,但是你们得承认一个事实,现在挖煤虽然不挣钱,但想买煤矿的人很多。在古城县,随便哪个小煤窑都能卖上天价。谁要敢不服从监管,没有正当理由,连续停产超过两个月,我都会命令煤炭局,吊销你的采矿许可证和安全许可证,把采矿权收回,另行公开拍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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