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眉头紧锁,脑海中不断回放着那监控里凌晨两点出现在档案室的瘦高身影。一种强烈的直觉告诉他,那身影里还有些关键细节被自己忽略了,而那些细节说不定就是解开当前困局的钥匙。
他的脚步不自觉地挪动,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又折回电脑前。他缓缓坐下,深吸一口气,双手在键盘上轻轻敲击,调出那段仅有十五秒的录像。他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眼睛紧紧随着那瘦高个的动作移动,不敢错过任何一个细微之处。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剩下电脑风扇轻微的转动声和他微微急促的呼吸声。
当画面里那人抬起右手刷卡时,郑建国的眼睛猛地瞪大,仿佛看到了猎物的致命弱点,身体也不自觉地向前倾,差点就要贴到屏幕上。只见录像里那瘦高个右手无名指上有道明显的疤,在昏暗的灯光下白得瘆人,宛如一道狰狞的蜈蚣趴在手指上。“这道疤……”他喃喃自语,声音低沉而又充满震惊,似乎也捕捉到了这一关键细节。
“这是档案室管理员老周的特征!”郑建国突然提高音量,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和确信。他靠向椅背,眼神飘向远方,陷入回忆。“我之前和他交接过文件,对这道疤印象深刻。当时问过他,他说是年轻时干活不小心留下的。”
可一想到老周,郑建国的眉头又紧紧皱了起来,满脸疑惑地说:“可系统显示老周这周应该休假回老家了,怎么会出现在这儿,还冒用王主任的卡进入档案室?”他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抱在胸前,陷入了沉思。他的脑海里快速闪过各种可能性,老周平日里看起来老实本分,脸上总是挂着憨厚的笑容,见人就热情地打招呼,怎么会和这神秘的深夜档案室之行扯上关系。
“难道老周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是被人胁迫了?又或者他本身就是这阴谋的一部分?”郑建国自言自语道,声音中透着纠结与迷茫。他的目光不时扫向墙上那密密麻麻的线索图,那些红线和照片相互交织,仿佛是一张巨大的网,而他就被困在网中,试图从中寻得一丝灵感,可思绪却如乱麻般纠结,怎么也理不顺。
就在郑建国满心焦虑、一筹莫展之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股带着浓重露水味的湿气扑面而来。他连忙转身,只见侯亮平从外面进来。侯亮平的头发被雨水打得湿透,几缕发丝狼狈地贴在额头上,雨水顺着脸颊不断滑落。他的外套也湿漉漉地贴在身上,每走一步,鞋底都在地上留下一个湿印,像是一串湿漉漉的脚印,诉说着他这一路的奔波。
郑建国停下脚步,急切地迎上去,双手不自觉地抓住侯亮平的胳膊,问道:“亮平,怎么样,有收获吗?”他的眼神里满是期待,仿佛侯亮平带来的是希望的曙光。
侯亮平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默不作声地径直走到电脑前。他的身体因为寒冷而微微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湿漉漉的U盘。他的手指因为雨水的浸泡而泛白,指尖还微微颤抖着,费了好大劲才稳住手,小心翼翼地把U盘插入电脑。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格外专注,仿佛手中握着的是揭开谜团的关键宝藏,容不得半点闪失。
“老郑,我去市政大楼那边拿到了地下停车场的监控。我觉得那里说不定能找到和西装男或者老周有关的线索。”侯亮平终于开口,声音因为寒冷而有些发颤,还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一丝期待。
郑建国眼睛一亮,仿佛黑暗中突然亮起一盏明灯,连忙凑到电脑前,双手拍了拍侯亮平的肩膀,说道:“好啊,亮平,辛苦你了。快看看,说不定能有新发现。”他的语气中充满了鼓励和急切。
侯亮平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调出市政大楼地下停车场的监控。画面开始一帧一帧地播放,停车场里灯光昏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两人的眼睛因为长时间的专注而布满血丝,但他们不敢有丝毫懈怠,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
突然,画面里出现了西装男的身影。那是三天前的深夜,地下停车场的灯光昏黄而暗淡,将西装男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他双手插在裤兜里,神色警惕,不时地左右张望,似乎在提防着什么。不一会儿,一个穿风衣的人从停车场的角落匆匆走来,风衣随风飘动,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神秘。
郑建国微微前倾,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椅子扶手,轻声说道:“亮平,就是这两个人,看看他们在说什么。”此时,监控画面里没有声音,但两人仿佛能感受到现场那紧张的气氛。
西装男和穿风衣的人很快走到了一起,开始交谈。他们的身体微微前倾,头凑得很近,似乎在说着极为重要且机密的事情。西装男不时地比划着,神情严肃;而穿风衣的人则微微点头,偶尔说上几句,他的脸上始终带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表情。
侯亮平皱着眉头,眼神专注地分析着两人的动作和表情,说道:“老郑,这两人的神态可不一般,肯定在商量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郑建国目光紧锁屏幕,咬着嘴唇说:“没错,咱们得好好盯着他们的每一个动作。”
交谈了几分钟后,穿风衣的人结束了对话,转身朝着一辆银色轿车走去。看到那辆车的瞬间,郑建国和侯亮平几乎同时瞪大了眼睛,异口同声地喊道:“就是今天那辆银色轿车!”
两人对视一眼,眼神中传递着坚定的决心与默契,当下便决定分头行动,各自朝着关键线索的方向全力追查。
“老郑,军工企业的物资出库记录里,说不定藏着那些神秘箱子的来源,你去查再合适不过。我呢,就盯着码头那艘所谓的‘海鲜运输船’,看看能不能抓它个现行。”侯亮平一边整理着风衣,一边条理清晰地说道。
郑建国用力地点点头,脸上的神情严肃而认真:“好,亮平。咱们各自小心,有情况立刻联系。这背后的势力不简单,咱们得步步为营。”说完,他迅速收拾好文件和笔记本,将重要资料小心地放进公文包里,仿佛那是承载真相的宝匣。
郑建国匆匆走出临时办公室,踏入清晨还带着凉意的街道。他脚步匆匆,风衣的衣角随风摆动。一路上,他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那些印有军工企业标志的箱子,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从物资出库记录里找到关键线索。抵达军工企业后,他亮明身份,说明来意。企业的工作人员起初还有些犹豫,但在郑建国坚定的目光和严肃的态度下,还是配合地将相关记录调了出来。
郑建国坐在堆满文件的办公桌前,神情专注。他一页页地翻阅着那些出库记录,眼睛如同扫描仪一般,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每看到一个可疑的条目,他就会停下,仔细核对时间、物资名称和去向。他的手指因为长时间的翻阅而微微发红,额头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但他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心里清楚,这些看似枯燥的记录,很可能是揭开整个阴谋的关键。“希望能在这里找到和那些箱子对应的出库信息,这样就能顺藤摸瓜揪出背后的黑手。”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在笔记本上快速记录着重要信息。
与此同时,侯亮平乔装打扮后来到码头附近。他穿着一件破旧的渔夫外套,戴着一顶草帽,脸上还刻意抹了些泥土,乍一看就像个普通的渔民。他混在码头的人群中,眼睛却时刻盯着那艘新到的“海鲜运输船”。船身庞大,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的光泽,船身上的“海鲜运输”字样显得格外刺眼。
侯亮平找了个隐蔽的角落坐下,假装整理渔网,实则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船上的动静。船员们在甲板上来回忙碌着,有的在搬运货物,有的在检查设备。他注意到,虽然名义上是海鲜运输船,但搬运货物的动作却显得十分谨慎,不像是普通的海鲜装卸。“哼,打着海鲜运输的幌子,鬼鬼祟祟的,肯定有问题。”他在心里暗暗嘀咕着,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渔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侯亮平始终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他看着船上的货物被一箱箱地搬下来,心中的疑惑也越来越深。
这些货物的包装和之前他们在码头看到的可疑箱子有些相似,难道这就是他们一直在追查的东西?
他紧紧盯着那些货物,等待着最佳的时机,准备上前一探究竟。
郑建国在军工企业的档案室里,被堆积如山的物资出库记录包围着。他的眼睛因长时间聚焦而布满血丝,腰背也因久坐而酸痛不已,但心中探寻真相的火焰却愈发炽热。在仔细查阅完出库记录,并未发现直接线索后,他决定扩大调查范围。
他向企业的工作人员打听还有哪些地方可能留存着与外界接触的信息,得知门卫处有登记本,详细记录着进出企业的人员和单位信息。郑建国马不停蹄地赶到门卫室,说明来意后,门卫师傅从柜子里翻出了厚厚的一摞登记本。
这些登记本纸张已经微微泛黄,边角也有磨损,记录着过往半年的进出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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