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飞机缓缓降落,透过玻璃窗,幸村望着窗外逐渐清晰的城市街景,心中涌起一股久违的踏实感。
这片土地,曾在他的记忆中留下深刻的印记,如今,时隔两年,他与爱弥奇亚再次踏上这片象征着浪漫与自由的国度,即将开启一段全新的征途。
两人拖着行李走出闸口,接机口的景象让他们脚步微微一顿。加缪倚在栏杆上,阳光透过机场巨大的落地窗倾洒而下,将他那一头灿烂的金发映照得熠熠生辉,仿佛把整个巴黎的浪漫都揉进了他的发丝里。
然而,真正让他们惊讶的并非加缪那被缪斯偏爱的俊美容颜,也不是他身上散发的比凡尔赛宫玫瑰还要耀眼的风采,而是围绕在他身边的人群。
手机镜头、单反相机,甚至专业的摄影设备,齐刷刷地对准了他们。闪光灯此起彼伏,如同小型新闻发布会现场。爱弥奇亚的眼角微微抽搐,本能地往幸村身后躲了半步,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网球包的肩带。
眼前的阵仗让他想起幼年时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狗仔队的穷追不舍、毫无底线的偷拍,以及被恶意剪辑的采访片段。
幸村敏锐地察觉到了爱弥奇亚的紧张,他不动声色地向前跨出半步,身体微微侧转,挡住了部分投来的视线。他唇角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可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加缪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两人的戒备情绪,脸上带着盈盈笑意,大步走上前来,张开双臂,做出一副要给他们一个标准法式拥抱的架势。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南法特有的慵懒腔调:“欢迎来到巴黎,我亲爱的朋友们。”
周围的快门声瞬间变得更加密集和疯狂,甚至有人忍不住小声惊呼:“我的天,这画面也太美了!”
爱弥奇亚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心中暗自腹诽。
“别紧张,”加缪微微倾身,用只有他们三个人能听见的音量说道,“这些都是《队报》的熟人,还有一些……纯粹是来欣赏美的人。”他的目光在爱弥奇亚和幸村之间流转了一下,笑意更浓,显然对自己引发的这场轰动效果颇为得意。
说完,他顺手接过幸村手中的行李,另一只手自然而然地揉了揉爱弥奇亚的头发,动作亲昵,仿佛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猫。
“走吧,”他眨了眨眼睛,眼神中透着狡黠,“我带你们逃出这里。”
幸村微微挑眉,心中暗自思忖:“逃?这个词用得可真是耐人寻味。”
随后,三人快步穿过人群,来到停车场。加缪开着一辆造型酷炫的跑车,载着他们风驰电掣般地驶离机场。爱弥奇亚坐在后排座位上,只感觉耳边风声呼啸,两旁的景物如同飞速闪过的光影。车的速度快得惊人,他紧紧抓住车门上的把手,身体随着车的颠簸而晃动。
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爱弥奇亚从车上踉跄着爬下来,膝盖一软,差点就跪在法国的土地上。他扶着车门,只觉得自己的灵魂仿佛还在高速公路上以180码的速度狂飙,而肉体却已经被迫降落在这个陌生的国度。
“加缪哥……”幸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种努力维持风度的虚弱,“下次我们……还是自己打车吧。”他的脸色微微发白,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衣角,仿佛在和自己翻江倒海的胃进行一场无声的较量,试图让自己不要在对方面前出丑。
加缪潇洒地甩上车门,阳光洒在他金色的发梢上,跳跃闪烁,整个人仿佛自带柔光滤镜,连衣角都随风飘扬,如同洗发水广告中的男主角。他眨了眨眼睛,语气轻快地说道:“你们多坐几次就好了,习惯成自然嘛。”
爱弥奇亚和幸村对视了一眼,同时陷入沉默,眼神中满是无奈。
“今天车速正好,”加缪满意地补充道,“既能甩开那些烦人的记者,又不会让我晕车。”
听到这句话,爱弥奇亚和幸村猛地抬起头,眼神里的怨念几乎要化作实质。原来这个家伙自己也会晕车,竟然是以这种极限操作来平衡自己的晕车体质,而且听起来还如此理所当然!
“所以……”加缪双手一摊,脸上露出灿烂得刺眼的笑容,“欢迎来到法国U17集训营!”他转身做了个夸张的欢迎手势,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生死时速只是一场虚幻的幻觉。
走进集训营,加缪拍了拍手,引起大家的注意:“我先给你们介绍一下,”加缪指着不远处还在跑步机上挥汗如雨的蓝发男子说道,“这是特里斯坦?巴尔特,你们直接叫他特里斯坦就好。”
听到加缪喊自己的名字,特里斯坦停下跑步机,朝着他们三人的方向看了过来。下一秒,还在跑步机上的他瞬间消失不见。
爱弥奇亚眨了眨眼睛,还没来得及看清发生了什么,自己的手就被人紧紧握住。他低头一看,正是刚刚的特里斯坦。
“天啊!这是哪里来的天使?”特里斯坦夸张地单膝跪地,蓝发梢还滴着汗珠,眼神中满是惊艳,“请务必允许我用绅士之礼表达对您的仰慕——”他说着就要俯身去吻爱弥奇亚的手背。
站在旁边的幸村脸色瞬间变得黑如锅底,他眼神一凛,动作如电,闪电般扣住爱弥奇亚的手腕,一个巧劲就把人拽到自己身后。他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这位先生,您要是眼神不好建议去配副眼镜。”说完,还意有所指地捏了捏爱弥奇亚骨节分明的手指,宣示着自己的主权。
被挡在身后的爱弥奇亚尴尬地摸了摸鼻尖,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那个...虽然很感谢您的热情,但我是男生。”
特里斯坦瞪大了眼睛,缓缓直起身子,目光在爱弥奇亚和幸村之间来回扫视,最后定格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他的嘴角微微抽搐,突然夸张地捂住胸口,倒退两步,脸上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天啊!这残酷的世界!我好不容易心动一次,结果——”
他猛地转身,一把揪住还在椅子上笑得前仰后合的加缪的衣领,悲愤地控诉道:“加缪!你一定是故意的!为什么不早说!”
加缪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一边拍开特里斯坦的手,一边喘着气说道:“我哪知道你会这么迫不及待?再说了——”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促狭地眨了眨眼睛,“你上来就想亲人家手背,怪得了谁?”
幸村冷哼一声,把爱弥奇亚往自己这边又带了带,眼神凉飕飕地瞥向特里斯坦,语气冰冷地说道:“幸好我动作快,否则现在该考虑的是该打断你哪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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